三天后,在丹馨、白华精心的料理下,男孩的状况已经大有起色,脸开始有了血色,身上的几处血於也在快速消散,如今看起来就像是正在熟睡而不像病员,可就是没醒。

“哗……哗……”白华将手中的一张毛巾拧干,递给丹馨轻拭男孩的脸,她端着装水的盆子,将污水倒出洞外。往回走时,白华熟练地又将放在洞口晾晒的草药带进洞来,她将草药放入药罐中捣碎,一边抬头,道:“丹馨,他怎么还不醒啊!明明身上的伤都好了,可就是动也不动,也不知死了没有!”

丹馨叹了口气,眼中不无担忧,道:“我也不知道,明明已经没什么大碍,应该醒了呀!”

“哼……”白华嘟着嘴,重重地捣了几下药罐中的药,回头狠狠瞪着男孩的右手,那柄锈迹斑斑的长还被男孩死死攥在手中。“也不知道他干嘛这么宝贝这个东西,都快没气了,还抓得那么紧,怎么也拿不下来,白瞎了我们那么辛辛苦苦救他。”

丹馨抿着嘴摇了摇头,暗道男孩者昏迷了,他可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救了他。那把剑他攥地那么紧,一定对他十分重要,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白华嘴中念叨了几句,仍觉得不解气,将手中的药捣一丢,气冲冲走到了男孩身边,作势挥拳向男孩身上舞去。

“吟……”

一声金属的轻颤声,更像蛰伏于深渊的龙吟,骤然在山洞中响起。

眼看白华的拳头就要落到男孩身上,男孩手中的长剑颤动,如同一块石子打破了湖面的宁静,而那湖面就洞中的空气,白华的如被扼住,竟再也挥不下去。

白华看见男孩的臂膀在颤动,手在颤动。不!都不是,而是男孩手中的长剑自己在颤动,在剑鞘中挣鸣不止,发出如龙吟一般的剑吟。紧接着,那柄剑从鞘中弹出一寸!

仅仅一寸,如阳春白雪,光明撒遍洞内。虽然早有准备,男孩如此珍视的长剑不会像外表表现地那般拙朴,可谁也没想到,仅凭一柄剑,就能照亮整个山洞。而且这柄剑还没有完全出鞘,仅仅出鞘一寸,就如同一个太阳,是世界的光源,让山洞中瞬间如正午当阳。只是这阳光不热,反而透着刺骨的寒意,特别是与男孩近在咫尺的白华,如坠冰窟,像是站在了万里雪原之中。

长剑还在一点点从鞘中向外抽出,山洞中的温度越加寒冷,出于一种本能,丹馨和白华知道,只要再多出一丝,那柄剑再出弹出一丝,她俩都会死于非命。

微不可查地,男孩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然后幽幽地睁开。

刹那间,风停雪住,长剑停止了颤动、还鞘,变回了那副锈迹斑斑的样子。丹馨和白华又回到了温暖的山洞之中,僵硬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下瘫软在地上。二女胸口起伏,剧烈地喘息,如同刚刚完成了一次超越极限的长跑。

二女的视线首先望向放在男孩身侧,样貌平凡的长剑,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刚刚的感觉太过刻骨铭心,她们甚至会怀疑一切是否真实,可惜不是。

白华离男孩更近,刚刚的感觉自然更深刻。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头巨兽站在她的身边,随时可能一张嘴,就将她整个囫囵吞进腹中。她感觉掌心传来一阵凉意,捏了捏,那是湿漉漉的汗渍,同样的凉意还从背心传来。直到现在,她的身子仍在止不住在颤抖,她说话,声音也在颤抖:“丹,丹馨!刚刚是怎么回事?”

她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可全身软绵绵地,一点力也用不上。

丹馨的状态比她要好一些,赶紧过来将白华扶起来,看着床上的男孩。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离开,可如果就放任他这位自生自灭,当初又为什么救他?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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