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就是矿洞入口。”

干瘦老叟领着五人来到一处直径数丈的洞口前,洞口上方的石匾刻着一个“七”字。

“为了便于管理,梦砀山灵矿分为七个矿区,从这里下去便是七号矿区。”干瘦老叟步入洞口,边走边道。

洞内不暗,墙壁上每隔一小段距离,便镶嵌有发着荧光的夜光石,足以照明。

洞道以缓和的坡度倾斜向下,通向幽深的地底。

几人往下走去,感觉四周渐渐阴凉,空气中似有一丝丝清凉之气,这是游离的灵气。

只是这些灵气颇为驳杂,不易炼化,故而不能随意吸纳。

走出二三十丈,几人到了一间宽阔大厅。

大厅顶上嵌有数颗硕大的月光石,月光石上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芒,映得整个大厅宛若白昼。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圈圆形柜台,柜台内坐着四人,都是执事打扮。

而大厅的四面则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矿洞,足有数十条之多。不时便可见到光着膀子的矿工,推着一车车灵矿,从矿洞里走出。

等矿工把矿车推到大厅中央的圆形柜台处,端坐在此的执事便会起身细细查看一遍灵矿的成色,检验合格后,才将其收进早已备好的储物法宝之中。

若有成色不符规格的,推车过来的矿工就会受到一顿打骂,只能灰头土脸,又把矿车重新推回去。

干瘦老叟把五人领到圆形柜台前,对着柜台内一名面目粗野的大汉拱手道:“狗货执事,这五位是新来的外院弟子。劳烦执事为他们五人配发令牌。”

粗野大汉闻言,重重一蹬脚,竟将地面蹬得一震,大声嚷道:“老张头,你每次带新人来,都要借机叫一遍‘狗货执事’,你烦不烦!老子叫勾豁,不是狗货!”

虽说干瘦老叟的修为算不得有多高,但他的资历实在太老,老到足以倚老卖老,就连执事们都得给这老家伙一些面子。

其他三名当值的执事,见了勾姓执事敢言而不敢怒的模样,纷纷笑了起来。

干瘦老叟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解释道:“这不是怕新来的弟子叫错嘛!与其等他们叫错,不如让老朽先来做个表率。”

粗野大汉撇了撇嘴,指着程风游等五名外院弟子,佯怒道:“你们几个,记住了啊!老张头偶尔叫错也就罢了,要是你们胆敢胡言乱语,看老子不一个个撕了你们的嘴!”

程风游本在闷笑不已,听了粗野大汉如是说之后,立马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回答:“勾执事教训得是,我们决不会叫错的!”

“这还差不多!这些令牌,你们拿去。以后,你们若是在矿洞之中发现了灵蝓作乱,力所能及的就尽量清剿,普通灵蝓每杀死一只,奖励一点功勋值;巨型灵蝓每杀死一只,奖励两百点功勋值。不过,巨型灵蝓极难对付,不是你们单人可以处理的,若是碰到巨型灵蝓,一定要以此令牌通知其他人。”

粗野大汉抛出五枚令牌,接着又甩来五张羊皮地图。

“还有,这是矿洞的大致地图,由于每天都在进行开采,所以有些地方不一定准确,到时候你们自己看着办。”

程风游把地图捧在手里,果然看到地图上满是蛛网般复杂的矿洞脉络,好在一些主要矿洞标有编号,不然真是叫人无法分清。

“好了,你们五个随老朽来,老朽再带你们去见见你们的队长。”干瘦老叟招呼道。

“每个矿区之中,都有矿工数千乃至上万,而巡逻值卫却只有不到百人。诸位责任重大!”

“巡逻值卫多是由皂衣担当,但人手不足之时,也会从外院抽调一些弟子,就像你们几个。至于巡卫队长,都是内门弟子出身,待会你们可得恭敬些。”

听到“内门弟子”四字时,程风游不禁皱了皱眉。

干瘦老叟领着五人走过一个拐角,便又到了另一个厅,此厅比先前的大厅小了许多,厅中坐着四名内门弟子,衣袍上都有内门弟子的徽章。

四人都是年轻男子,毕竟钻矿洞不是女性弟子喜欢的差事。

四人之中,一人身着金袍,仪容整肃,目不斜视,浑身一丝不苟,颇有一副正人君子典范。

一人身穿黄袍,是个矮墩胖子,笑眯着脸。

而余下的两人皆穿着绿袍,其中一人赫然便是木子强,另一人不知姓名,想来也是姓木!

见到绿袍二人时,程风游的眼角不自意地抖动了一下,他知道,该来的,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位是第一队的队长,钟奎。”干瘦老叟指着金袍男子道。

“这位是第二队的队长,木子强。”干瘦老叟转向木子强。

“这位是第三队的队长,田裕。”干瘦老叟把手指向矮墩胖子。

“这位是第四队的队长,木子伟。”干瘦老叟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人。

“现在,你们各露一手,让四位队长瞧瞧。”干瘦老叟回过身,对五名外院弟子说道。

“那在下就献丑了!”

顿时便有一名性急的外院弟子自告奋勇。

不等其他人答话,他已拔出刀来,“唰唰唰唰”抖出数朵华丽刀花,随后大喝一声,一刀斩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立时火光四溅。

等到此人略带得意地收起刀后,看了一眼地上青石,结果发现自己全力一斩,竟只在青石上留下了一丝淡淡白痕,脸上的得意神情瞬间黯淡,只好干笑两声,退了回去。

干瘦老叟扫了座上的四名内门弟子一眼,见钟奎不为所动,木子强漫不经心,田裕打了个哈欠,木子伟一脸木然,于是摆摆手,叫道:“下一位!”

干瘦老叟看向程风游,似乎是想让他做个表率,露上一手。

但程风游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面上表情渐冷。

而场中气氛也在这时,悄然发生了变化。

此刻,木子强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直在盯着程风游,木子强身旁的木子伟,也在不怀好意地来回审视着他。

同时二人还在暗暗锁定着他的气机,让他极不自在,如芒在背。

见此情景,许衡沉下了脸,腰杆笔挺,坚定地与程风游并肩而立,一同对抗木家二人的压制。

一时间针尖对麦芒,火药味十足!

其余两位外院弟子顿时一惊,互相瞅了一眼,纷纷表示不愿牵扯其中,飞快退到一旁。

干瘦老叟自讨没趣,只好瘪了瘪嘴,把目光投向另一名外院弟子,又说了一声,“下一位!”

“那……在下就献丑了!”

那人不堪压力,只能走了出去。

等到其他三名外院弟子都各自露了一手之后,厅内的气氛已经变得压抑至极。

木子强和木子伟眼神阴毒,一左一右,钳制着程风游,仿佛一对恶蛟剪,展露出了全部锋芒,急欲合拢,即将把他剪成碎片!

却在这时,程风游忽作一笑,肩膀一抖,真气勃发,硬生生撑开了气机禁锢,紧接着一剑刺出,剑尖上的烛火明亮而危险,“哧~”的一声,青石地板竟被蚀出一个大洞。

“如何?”

程风游负着剑,静静看向木子强、木子伟,眼神淡定而威严。

“如何?”

许衡跟着出手,泛着金芒的一剑,“叮”的脆响,也在青石地板上刺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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