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边上的院子。

本来的名字叫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居住在这里,并且被太子命名为太子居。

卢承庆火急火燎的带着十几名衙役,赶往太子居的时候,苏尘正在笑眯眯的向李承乾讲述着,今日的见闻。

“所以你们此次遇袭,极有可能是魏王的安排?”

“我想应该是这样。”

苏尘淡然一笑,拿起了茶杯。

李承乾挑了挑眉,总感觉魏王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目光转向了孙强,“那几名杀手,给你感觉如何?”

孙强的肩膀已经包扎好了,恭敬的站在一旁,听到李承乾的询问,孙强沉吟着说道,“启禀太子殿下,那些人给属下的感觉,像是出自军中。”

“彼此之间合作默契,懂得合击之术,进退有度,但是,在后续的厮杀中,他们的身上却是少了一点血性,可能曾在军中效力而后离开了。”

“否则,单凭我一人,定然无法抵挡住,对方四人的合击之术,更无法全身而退。”

李承乾沉默着没有出声,忽然想到了此前,苏尘曾说过,弹劾李泰的罪责之一。

豢养死士!

如今看来,李泰的手中,定然掌握着一股,他所不知道的力量。

“今日是谁当值?”

“回太子殿下,是柴哲威当值。”

“柴家……”

李承乾脸色愈发冷煞。

柴家和魏王素来亲近,无论是天资聪颖,号称虎父无犬子的柴哲威,还是虎父犬子的柴令武,都和魏王极为亲密。

偏偏今日苏尘二人遇袭,当值的正是柴哲威。

此事由不得令人深思。

于志宁:“殿下,此事极有可能是魏王所为,下官以为,当以此事为例,状告魏王殿下。”

李承乾沉吟着,目光转向了苏尘,“你觉得如何?”

苏尘微微一笑,“宁长史,此前的十宗罪,都未曾把魏王拉下马,你以为光凭此事,死无对证,就可以无端指责魏王了么?”

于志宁:“至少可以试一试。”

苏尘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这么针对魏王是没用的。”

“因为陛下的偏爱,导致魏王有恃无恐,若非如此,早前的十宗罪,就足以令他削去王爵了。”

“那你有什么妙计?”

他身为东宫长史,此刻却被苏尘这么一个,毫无功名,半点官职在身之人如此轻视,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苏尘:“回来之前,我和孙强去酒楼蹭了一顿。”

于志宁:“???”

几个意思?

孙强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小人受伤了,公子却没有带着我回来诊治,反而去酒楼白嫖了一顿,若不是有人慷慨解囊的话,我们怕是回不来了。”

李承乾同样费解:“何解?”

苏尘嘴角微扬,“身为行脚商人求财之余却发现,自己的小命随时都会被他人拿走,一身家当全部落入贼人之手会怎样?”

“……?”

“身为西市巡警却玩忽职守,闹出了足足八条人命,仍未出现过,负责长安城内昼夜巡警的中郎将柴哲威大人,会不会被陛下注意呢?”

“???”

李承乾逐渐的瞪大了眼睛,于志宁呼吸急促。

柴哲威身为中郎将,自然是负责长安城内的昼夜巡警!

可是如今。

西市做为长安城最为繁华之所,却发生了命案,死了八个人,仍旧不见巡警出现!

身为中郎将的柴哲威难辞其咎!

更甚者……

从下倒上,彻查一番,但凡参与其中,又或者玩忽职守之人,无一人能够幸免!

“狠,真狠!”

于志宁倒抽一口冷气,“如此一来,柴哲威难辞其咎!甚至有可能,让他卸任中郎将之职!”

啪!

苏尘打了个响指,“中郎将若是被拉下水,太子以为何人上位才好?”

“当然是自己人!”

李承乾脱口而出!

长安城内的治安,除了京兆府,不良人,最重要的就是负责昼夜巡警的中郎将之职。

中郎将的职责,更在前面两者之上!

一旦掌控住了长安城内的巡警之职,他们可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长安城中,安置大量的东宫拥趸!

一念之间,长安城易主!

“苏兄,当真是孤的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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