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你家主人姓名?”

“我家主人乃友近家独子,单名一个学。”名为角本英姿的下人恭敬答道:“我家主人爱才,阁下若真在海外诸国寻到救国的方法,在我家主人助力下必大有作为。”

黎诚脑海中飞快寻找有关友近学这个名字的信息,在幕末的历史中却并未找到任何只言片语。

正思考着,就听见角本英姿的声音:“到了。”

抬头一看,却是一处剑道道场。

仿佛知晓黎诚的困惑,还没等他发问,角本英姿就解释起来。

“这道场乃我家主人祖传,乃‘会心现神流’的剑道道场,主人常在此处会见能人义士,麾下的武士也便于交流切磋。”

黎诚微微颔首,迈步就要进去,却听见有讥讽声从身后传来。

“哪来的穷酸货?角本英姿,你是找不到可用之人随便拉了个平民来凑数么?”

听到这刻薄的话语,黎诚扭头看去,就看见和引荐自己的角本英姿相同打扮的另一人,引着一位身材魁梧的浪人走了过来。

角本英姿闻言面有愤愤,最后还是低声喝骂道:“川崎!休要轻慢诚君。”

黎诚倒是无所谓,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服和羽织,又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出言挑衅的家伙。

阴翳,张狂,走过来的时候步距不一致,看出腿部受过伤,缺小指,是被刀切的痕迹,大概率好赌。

仅仅一个照面,这人就已经被黎诚侧写出了大致性格和一些私人的讯息。

川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哪里逃难来的乞丐,原来真是你寻来的能人啊?”

“难道你还没吸取教训?上回你带回来的那个家伙在主人手下的武士走不过一轮。”

“我看啊,就连自己的刀也破破烂烂的家伙,只怕也是来骗取主人钱财的家伙。”

川崎瞥了一眼黎诚腰间别着的破旧打刀,露出了和之前那个田中一样的不屑表情。

“诚君是有治国良方的文人,”角本英姿反驳道:“个人的武艺再高,能高得过外邦人的枪炮不成?”

这话倒是让黎诚有些刮目相看了,可是川崎身后的武士闻言大怒,伸手扒开面前的川崎大步上前,扯住角本英姿的领口喝骂道。

“你在说什么狗屁!”

角本英姿被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不然呢?外国的铁甲船被你用刀斩断了吗?”

黎诚轻飘飘开口,却引得周围所有人怒目而视。

武士一把推开角本英姿,冷声道:“哪来的寒酸浪人?报上你的名号。”

“通名就不必了,”黎诚轻笑开口:“我对看不清大势的蠢人不感兴趣。”

“你!”

武士闻言大怒,噌一声拔出打刀,刀光映照下,他狞声道:“我倒要看看谁是蠢人!”

“住手!”

角本英姿大惊失色,黎诚出言不逊,的的确确给了武士发难的机会。

在被辱的前提下,面对平民和黎诚这样身份不明的脱藩浪人,武士的确是有斩舍御免的权利的!

所谓斩舍御免,是幕府给予武士的特权,即“格杀勿论”。

黎诚把手慢慢放在刀柄上。

十分钟的倒计时开始流转,听风客的馈赠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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