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隐蔽至极。”
老翁辨认着山洞里的道路,闻言立即回应道:“自然,这洞里四通八达,可要跟紧了我,不然迷了路,失在里头,估计要饿死也走不出去嘞。”
黎诚只是笑笑,默默记着来时的路。
对于侧写而言,归整收纳记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个案件在侧写大师眼中往往有着令人发指的细节量,侧写那堪称预言般的效果本就是大量细节的堆砌。
而对于常人而言,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尸体倒下的角度,手臂摆放的方向,指纹出现的位置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正如侧写的另一个名字——“剖绘”,侧写师无一例外都是记忆好手,用细节作为笔墨,描绘凶手及现场的模样,着墨越多,越容易还原出事物原有的模样。
侧写师之间的对抗更没什么好说的,粗俗点说就是往对方画板上泼颜料,一旦对方没辨别出来这是假信息,经常因为一个细节谬以千里。
正如美术创作中,一种颜色用错了,往往整幅画的意境都会受到影响。
道路越走越狭隘,最窄的地方甚至要黎诚弯下腰钻过去。
马儿屈膝才勉强度过这个口子,还好这马不肥,不然怕是要卡死在这儿。
就这样走了十数分钟,终于,在尽头出现了一点亮光。
老人带着黎诚走过去,这出口在山壁正中央,外头挂着一条绳子,连着下头的山路。
黎诚看了看外头,发现这里是一个类似深坑的地貌,周围崇山峻岭,中间塌陷下来,入口或许只有石壁这一条路。
环顾四周,眼尖的他立刻看见了山谷中央坐落着石头和木头搭建的民房。
眺望过去,道路上铺着砂石,小孩在道路上奔跑,天色还早,被道路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农田里,戴着草帽的农夫还在劳作着。
结了婚的女人聚在一起,坐在院子里,手里编着什么东西,说说笑笑声传到旁边玩耍的小孩耳中。
“怎么样?”老翁咧嘴一笑,满脸的自豪喜悦:“无论看多少次,可真是一处避难的好地方哩。”
黎诚点点头,这儿位置偏僻,进来的入口隐蔽,地方也够大,即使住上上千人应该也没问题。
他在船上听老翁讲起过,村子里的人深居简出,一般不会出去,最多也就如他一样在外头的河里捕捕鱼,见了官兵跑就是。
石壁入口的洞穴道路也错综复杂,就是官兵发现了里头藏着流民,也不会愿意折人手在这里。
崖壁上挂着一条绳子,连着下头崎岖的山路,上下落差大概有两三米高。
老翁看了看黎诚牵着的马,又看了看这绳子,思考一会儿道:“你的马儿不好下去,我去村子里喊些人来帮帮忙。”
黎诚虽然自己一个人也能把这马儿搬下去,但那必然激活纹血之煞,他暂时还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异常,只是拱手:“麻烦了。”
老翁攀着绳子下滑,虽然看上去年迈,但是身手仍旧敏捷。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黎诚拍了拍因为站在高空有些慌张的马儿,静静坐下来等待着。
主线任务是存活到八王之乱结束,如果黎诚是个没那么有进取心的行者,在这儿龟缩两年,拿个保底分数倒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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