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冉冉，冉冉，飞云冉冉。真是个美好的名字，可是真伤心。

“是吧？”看着刘老师殷切的目光我迟疑着点点头。

乔奶奶肥腴的身子几乎卡在走廊上，每动弹一下那对下垂的乳房和她夸张的肚腩就同薄薄的楼板一道颤抖。

每回乔奶奶扶着绿色栏杆站在我家旁边我就抬着头看她那身软软的肉。

“你要吃饭吗？”我点点头。

“下午了我要做饭了。走吧，给你炒个菜，你想吃什么？”

透过纱帘我朝家里看了一眼，放下搁在嘴唇上的手指我跟着乔奶奶往她家厨房去。

昏暗的小屋里摆着油盐酱醋一堆调料，一个女人正把案板上切好的白菜捧进小盆里。

乔奶奶对女人说：“下午我做饭你进屋吧。”

女人看了看我然后对乔奶奶点了下头。

乔奶奶说：“她是我媳妇儿。”

说完低头问我：“媳妇儿你知道吧？”

我知道，就是儿子的老婆。

女人已经进了屋又掀起帘子喊：“妈，你要弄啥就叫我！”

乔奶奶摆摆手把笨重的身子转向墙壁：“咱们吃什么呢。你喜欢什么？芹菜？”

见她拿起芹菜我连忙摇头：“我不爱吃芹菜！”

“这样啊。”

乔奶奶把芹菜放回去：“其实我也不爱吃芹菜，但是媳妇儿老买，我去菜市场也买。芹菜能降血压他们让我多吃。”

乔奶奶看看案板上女人弄好的白菜：“我媳妇儿好像要做白菜粉条儿，但是咱们应该再炒一个菜。”

她用目光仔细搜寻着厨房：“萝卜怎么样？”

“我不爱吃白萝卜！”

“水萝卜呢？”

“我也不爱吃水萝卜！”

乔奶奶苦恼地舀了勺水倒进洗菜盆：“那吃什么呢…我想想去菜市场都买过什么，芹菜、白菜、萝卜、雪里红……”

我高兴地说：“我爱吃雪里红！”

乔奶奶眼睛一亮：“真的？那就肉炒雪里红？”

“放点儿辣椒！”

乔奶奶想了一下又说：“肉在冰柜里还得化来不及了，嗯…炒黄豆吧！”

我笑道：“好！加辣椒！”

乔奶奶点头：“加一点点辣椒。”

拿起盐罐乔奶奶皱起眉头：“又没有盐了。”

她朝屋里喊：“拿点儿盐来又都没有了！”

屋里的女人弯下腰，鬼鬼祟祟地朝厨房这看了看，一会儿女人拿着半袋盐走过来往调料盒里倒了一点。

女人走后乔奶奶自言自语似的抱怨道：“他们不让我多吃盐，说是对身体不好，儿子和媳妇儿轮流拿钥匙吧盐锁起来，他们不让我知道。我也知道盐吃太多不好但我就是口重，根本改不了。”

“放葱吗？”

乔奶奶伸手要去捧她媳妇刚才切好的葱，我大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