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一名盐道衙门差役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大声喊道:“开市喽~盐行开市喽!照常买卖,盐价不动~”

“开市喽~米行开市喽~”另一条街上的吆喝声清晰可闻。

一队兵丁簇拥着一顶官轿正向巡盐御史衙门行去。

官轿里,林如海微闭着眼睛,似乎对那锣声喊声毫无所觉。

老和尚那些话依然在他耳边响着:“除了三位先天宗师及少数化劲巅峰法师,七百余名佛教弟子皆是被人以音波功震碎了心肺......江湖上会音波功的先天宗师不多,而那位贾二爷恰恰擅长箫声杀敌,至于小擒拿手......锦衣指挥使仇都尉曾专门写了一封信到嵩山,贾瑛不知从何处偷学了小擒拿手。

另外,他比任何人都有动手的理由......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件事情我不会上报嵩山。倘若林大人见到了贾道友,烦请转告他,不要将那些功法秘笈传播出去,以免为邪魔外道所得,祸害人间。”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骑马飞驰追来。

行至轿前,马上的衙役翻身下马,走到轿前。

队伍停住了,林如海掀开轿帘,探出头来。

那衙役在他耳边急急忙忙说了几句。

林如海脸色唰地变得蜡黄,半晌才回过神来,叹声道:“回衙门。”

一行人护卫着林如海向巡盐御史衙门奔去......

扬州城的盐商都来了,把盐道衙门的客厅坐得满满的。

尽管生了两大盆好大的炭火,众人还是觉得寒冷,一个个都穿着厚厚的裘皮袍子坐在那里,一個个都面带惊惶。

“盐道大人到!”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众盐商纷纷离座,抱揖齐对门首。

厚厚的门帘掀进来一阵寒风,穿着便衣的两淮盐运使走了进来。

众盐商拱揖到地:“小的们参见大人!”

盐运使笑着点了点头:“不必,不必。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来,都坐,都坐。”说完在主位上坐下了。

众盐商这才坐下。

盐运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诸位。”

众盐商一齐把目光望向他。

盐运使低声说道:“我和主持见到了长老,虽然他想替姓贾的隐瞒,但还是被主持以佛法教义逼着说出了他的发现。主持的求援信已送出,三天内会送到嵩山!”

此话一出,众盐商都松了一口气。

盐运使:“把你们的人,能叫的都叫来,把扬州城给我盯死了,看好了。林如海那里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所有的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盐运使:“贾瑛的画像这两日就会送来。”

一名盐商说话了:“这可是先天宗师啊!”

另一名盐商:“他若想走,哪个敢拦?哪个拦得住?会死人的。”

又一名盐商:“姓贾的又不是傻子,肯定已经跑了......”

盐运使交底了,“姓贾的拿走了不少功法秘笈,他肯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专心钻研......看起来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顿了顿,“这就叫作‘灯下黑’!”

众盐商如醍醐灌顶,紧紧地望着他。

盐运使接着说道:“姓贾的太贪心了,他不该拿走那些功法秘笈。这触碰了佛教的底线,嵩山那边绝对不会放过他!弄死姓贾的,咱们再慢慢收拾姓林的。”

说到这里,他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你们立刻安排人。还有,不要太早把底细露了。我算了一下,嵩山的人最快也五天后才能赶到。”

众盐商都兴奋得站了起来......

望着那条通往远处的铺石官路,老管家一边不断地把手指捏得叭叭直响,一边烦躁地在门前来回走着,不时还停一下脚步望一望远处。

终于,林如海的官轿来了。

老管家疾步迎了过去。

官轿直抵巡盐御史衙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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