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才芳并不清楚洛箫霞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她却不由得又暗自神伤,便再次回到了低头不语的状态。
对此,洛箫霞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语,她随手摸出了一封信,并在闫才芳的眼前晃了晃。
“现在才来找你是因为外面的事不解决我们便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来谈论这件事,除此之外,也是给你一点儿冷静的时间。
看看吧,我们搜寻时发现的遗物,田文汉的亲笔信,给你写的。”
闻言,闫才芳先是一愣,随后面上带着畏惧与期待再一次抬起了头,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想是想到了什么,直接一把夺过了那封信。
这信,闫才芳看的时候脸上那叫一个风云变幻,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越看越激动,这点从她双手逐渐发力,信纸都已经被她捏出了皱痕就可见一斑。
良久,闫才芳抬起头正欲开口,洛箫霞却提前打断了她,“有什么话咱们回到府上再说,这期间你也可以冷静一下,再思考思考到底谁更可信。”
说完,洛箫霞便是挥了挥手,示意她跟上,便是带着洛箫影离开了这里。
在原地呆了片刻,闫才芳这才浑浑噩噩地起身,跟上了她们的步伐。
且说当洛箫霞出了仓库之后,宁金云那边看着也解释地差不多了,而李雪云和朱鸿玲的表情也略有不同。
前者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自不必多说,朱鸿玲却是有长吁短叹之态。
除此之外,泉州港已经基本上恢复了秩序,而令新到的几人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两辆小汽车开到了近前。
看着这种以不断的爆炸为动力的交通工具,洛箫霞一度陷入了沉默,根据她的计算,这玩意儿的动力系统将在十年后达到一个安全阈值,但它的其他零部件好像还没有十年的寿命?
不过洛箫霞肯定是没有机会体验这种在她看来相当原始且不稳定的交通工具了,吴小已已经将一匹马牵到了她的面前。
“镇抚使大人会骑马吗,不会的话我带你。”
洛箫霞下意识白了他一眼,她一边轻抚这匹枣红大马健壮的脖颈,一边随意回答道:“就算咱不会,咱还不能去找小影子吗?”
然后场面就一度安静了下来,洛箫霞环视了一圈,发现竟然有不少人都是在憋笑,便也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而吴小已也适时说出了实情,“镇抚使,其实箫影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会骑马……”
“那岂不正好?”
这么说着,洛箫霞相当潇洒地翻身上马,双腿微微一夹,便驾驭着这匹大马缓步走到了洛箫影面前,并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
说实话,洛箫霞挺想策马狂奔的,毕竟在这空旷的大街上,她还没有见到过一个限速标识,不过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在汽车旁缓步前行。
不能脱离组织是一回事儿,主要是她可以清楚地感到身后的洛箫影正在微微发抖的身躯,虽然这让她更好奇要是再加加速的话,洛箫影会不会紧紧地抱住她并发出尖叫就是了。
或许是为了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安吧,沉默了这么久之后,洛箫影竟然主动开口了。
“小霞……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
提到这件事儿,洛箫霞先是回忆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来,“咱记得那封信的字迹有些凌乱,根据推算,应当是在听到枪声之后于紧张的状态下写的,写完之后边直接藏在了被褥之下……”
……
才芳吾爱:
近来还好吗,虎儿的病怎么样了,箐儿找到好人家了吗?
但不管怎么说,我可能无法再为你们提供稳定的资金了,因为今天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今天神枢殿下在总督府设宴招待不列颠贵客,没错,就是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公主殿下,而我奉命看守一个联通宴席内外的小门。
有一个不列颠人抄着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让我行个方便,想从我守的这扇小门出去一下,说是要拿一些黄金作为礼物送给一位官员,而他也会给我一定的银两。
我又不傻,当然不能因为他的一面之词而玩忽职守,不过之后他就他就掏出了一封信,上面有大明的官印。
信上说,他们知道虎儿得的是什么病,并且可以治好他的病,前提是现在我行个方便,反之,他们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当时我就答应了,可之后越想越不对,直到我听到了一声枪响……
我知道这次我估计难逃一死,但他们要查到我这里应当还要一段时间,我便先回了自己的住处。
才芳你知道吗,他们在我的储物柜你留了整整一斤黄金,可我感到的只是无尽的嘲讽……
我自知已经犯了天大的错误,能活下来的几率实在渺茫,而既然我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你们的处境……
珍重。
爱你的丈夫:田文汉
……
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处叫做闽南别院的皇家别院,高大的院墙加上朴素大气的装璜,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的庄重。
且说抵达之时,夕阳已然西斜,于是便到达了一天中最值得期待的三个时间点之一——晚饭饭点。
经过一番离别之后,沈文雯自是跟着沈苏明离开了,郑鸿祥也还有任务在身,再加上锦衣卫的士兵也不可能一直全部守在这里,于是洛箫霞身边一直闹哄哄的环境突然就冷清了下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洛箫霞的心情,因为就像前面说的,现在是饭点……
还有就是她并不害怕孤独,因为就算再孤独,那也有她的梅儿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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