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宇奇道:“你怎知道是夷陵的兵?”令狐安也不答话,左手一翻,露出一个腰牌,上书“夷陵卫”三字。
“你走以后,我倒也没闲着,在这城外周边踏勘了一遍,就在那城门边一蓬乱草丛里拣到了这个。”令狐安淡淡道。
唐梦宇思索着道:“令狐兄,你看这巴东暂时倒是安全,可再往前走,就是秭归,秭归可是挨着夷陵的。夷陵卫的溃兵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想必那秭归、夷陵更是凶险。
小弟的意思是令狐兄先给王公报个讯,大队人马暂时先驻巴东。小弟带齐六先行探路,若是没问题,再回那巴东报讯。”
说完这句话后,唐梦宇看着齐六道:“齐六,你别担心,此去仍和巴东一样,离城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你就停下躲藏起来,我自去打探。”
齐六憨笑道:“公子,齐六不会说话,但是齐六知道收了公子钱,是要到武昌府的,这才哪到哪。”
令狐安听言,长身而起,一抱拳道:“唐公子若是探得消息,便到这巴东码头来,自有人接应。唐公子保重,我去也。”也不再说话,纵身一跃,已是离了船,往那巴东城内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夜里行舟多有不便,夏日天长,唐梦宇便与齐六约定明日卯时出发,当下胡乱用了点干粮,便各自闭目养神。
四月十日巳时,日头早已高升,明晃晃的照在两岸青山之上。在那青山夹岸中,一条大江正滔滔而下,大江中却有一艘渔船扯起了风帆,在那水流与江风的助力下,宛如奔马般正顺峡江而下。
在那船头,迎风站着一个少年郎,衣炔飘飘,正是那唐梦宇。可奇怪的是,在这壮美景色下,这少年郎却紧锁双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齐六,第几艘呢?”唐梦宇转头问道,“回公子,这是第四艘了。”自打过了东瀼口,差不多每隔半个时辰就来上那么一艘大船,每艘船都吃水甚深,扯着帆吃饱了风,速度远非唐梦宇这渔船可比。
“公子,小的虽没怎么见过世面,可也认识这过去几艘大船,显见得是那官船,但小的见公子如此担忧,小的这就不明白了,公子,官船应该没什么不妥当吧?”齐六期期艾艾的看着唐梦宇道。
“我也但愿是我想错了,齐六,这样说吧,这些船自上游而来,如果是官船,离我们最近的当是忠州卫,前面确实也听说了忠州卫要下湖广平乱,可要是忠州卫,又为何不打旗号?又为何要分散而行。”
唐梦宇叹口气,继续道:“其实刚才两点还可说隐蔽行藏,可我分明看见每艘船头喧闹无比,各色人等出入其中,虽说其中也有着鸳鸯战袄者,可观那行止,说是水匪,一般水匪无如此规模,说是官军,又哪里像那官军了。
哎。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是遭遇那夷陵卫溃兵,我们也顾不得了,此处离那秭归城已是不远,怎么着也要先往那秭归城走上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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