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贫道以为,这张千户的功劳虽说朝廷认了,可并不代表张知县的罪名朝廷也认了。
既然大家都口说无凭的情况下,那只好来上一个只表功不治罪,来一个皆大欢喜。所以打从今日起,那张大嫂和那小翠姑娘只管安心养病,依贫道看来,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那陶仲文说完,闭目半晌,方又缓缓道:“此间事已了,不知小友下一步有何打算?”
唐梦宇苦笑道:“道长,这句话可把在下给问住了。想那天下之大,总有我可去的地方吧。”
陶仲文定定地看着唐梦宇,一边捋须一边说道:“小友与贫道虽只是萍水相逢,却也是一场缘法。贫道倒是觉得小友若是没去处,不如就留在这安陆城吧。
至于为何,贫道有三条理由。这一嘛,就是刚才所说之事,可以说完,也可以说还没完,小友想想,那水匪去了哪,是否会回来报复,终究还没一个准信。而那张千户此时倒是志得意满,可又怎知他闲暇下来,心中再起歹意吗,对那张大嫂生起新的事端。
这其二嘛,就是前次听你说师弟师妹被小师叔带走,而你小师叔只知道你到了安陆,若是有事要来寻你,总也方便。
这其三嘛,贫道以为小友在安陆城还会有一场大机缘,至于具体是什么,暂时贫道还不方便透露与小友,时候到了小友自然知晓。”
唐梦宇哑然失笑道:“道长叫我留在这里,那我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就顺其自然吧,反正左右也没个去处,在下就依道长所言吧。”
陶仲文拊掌笑道:“小友从善如流,宜哉!”两人当夜相谈甚欢,一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方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唐梦宇躺在床上足足到了午时,直到空气中已是燥热无比,一动不动都感觉到汗水要把全身浇透,方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了水井旁,打上水来洗漱着。
这时一个小道童快步走到院里,朝着唐梦宇行个礼说道:“无量天尊,师兄可算起来了。陶仲文道长叫我转告师兄几句话。”
说完,也不等唐梦宇回答,自己清了清嗓子,学着陶仲文的神态说了起来:“小友,贫道有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我已经和观主师兄说好了,这玄妙观你只要在安陆一天,就有你住的。其它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机缘到了,终有再见面之时!”
还是在那条繁华的长街上,唐梦宇慢慢地走着,回想起刚才在那小院里,把陶仲文道长对这事情的看法说与张大嫂,原以为张大嫂会情绪激动,谁知道却是特别的平静,好像在听别人的事一样。
张大嫂看出了唐梦宇的不解,主动告诉唐梦宇,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也做不了什么大事,至于说唐梦宇今天说的这个事情,当然是好消息,至少不用再想到哪里去避风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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