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纸来。”姜秦衣喊声并不高昂,其中隐隐有着无奈悲哀之情。

待纸送上来,他提笔蘸墨。

笔墨在纸上晕开,一撇一捺诉说: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一笔一划写的很慢,姜秦衣一捺写完,提袖放笔。

等他写完,其他文人墨客也早就写完了。

一个个都沉默噤声。

陆清云将纸取来一读,脸上神情用复杂来形容都有些简单。

她一言不发,将纸缓缓递给辜宁倩。

辜宁倩一把拿过来,一个字一个字大声读出来。

读完后辜宁倩笑道:“花月燕雀,俗不可耐!”

偌大的堂中,独她一人放声大笑。

“辜宁倩。”陆清云抬头看她。

“怎么?”

“来人!把宁倩姑娘带出去。”陆清云不容分说,直接把侍卫喊了过来。

“姓陆的,你要干什么!?你敢这般对我?!”

“聒噪。”陆清云白她一眼,让侍卫直接将她请了出去。

“姓陆的,你给我等着!”辜宁倩一边出去,一边大喊大叫。

期间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出来阻止。

在她离开后,又一人款款走来,“陆小姐,恭喜又得一员大将。不和各位介绍一下吗?”

陆清云愣了一下,她还不知道自家老弟同窗姓甚名谁。但姜秦衣已经站了起来,对着堂内众人抱拳,“在下姜秦衣。不论各位对方才的词作如何评价,在座各位的才能是必定胜过于我的。此作我早有构思,献出来终归是有些胜之不武。”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无不用着特别的眼神望着他。

或尊敬,或钦佩,或鄙夷。

其中一人缓步走出,抱拳道,“姜兄过谦,如此词作已是上佳,想来那辜姑娘带来的人琢磨几天出来的作品也无法胜过于你。更何况辜姑娘如此咄咄逼人,实在失礼。我等必然是支持姜兄,支持陆姑娘的。”

有人察觉那人的话中有些不对,但已经为时已晚,便顺从地说,“是啊,我们支持姜兄和陆姑娘!”

“确是此理!”

应和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张沁玲走到姜秦衣身旁,在他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

姜秦衣挑眉,转头走到陆涤尘身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陆兄,派人把这里的人的名字都记下来。”

陆涤尘抬眸看他,又看看大堂里的人,开口大声说,“各位!今日一聚便是为了与大家结交一场,今晚我做东!让我们痛饮达旦!”

在座各位无不欢呼,但也有几个人眉头皱起,无奈的叹气。

事情平息,陆清云这才到姜秦衣面前向他道歉,“姜公子,方才我将你推出,多有冒犯,容小女子向你道歉。”

姜秦衣笑笑,“无妨,只是接着让我们三人在这里吃好喝好就行。”

“这是自然。”陆清云看着姜秦衣,目光中满是赞许,“涤尘,快让人上菜来。”

“诶,好。”

陆涤尘一道命令下去,众多好酒好菜便端了上来。

吃了个大饱之后,姜秦衣正欲带着二女离开却遭陆涤尘急忙拦下,“姜兄别急着离开,晚些时候还有一场花魁的霓裳羽衣舞,欣赏完再离开也不迟。”

“好!”张沁玲先姜秦衣一步答应他。姜秦衣看过去时,她冷淡着脸,却吐出一点红舌头。

这副模样让姜秦衣哭笑不得,他又低头去问京玉,待她也同意之后才打算去看那霓裳羽衣舞。

陆涤尘看见身后三人如此亲密,心中一阵酸楚便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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