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妹妹,水。”山葡萄只觉得嗓子干的冒烟,在听到是常念和那个陌生男子救了自己后,有种债多不压身的摆烂样,朝常念喊道。
常念:。。。
都被点了名,常念只得拿起一旁的另外一片荷叶在钵里装了点儿水,递到山葡萄嘴边。
山葡萄一口就喝光了,嗓子也好了些的,道:“妹妹,再来点儿。”
常念:“等会儿再给你。”
豆荚子躺在枯草堆上也喊:“我也,妹妹。”
常念也给豆荚子装了一点儿清水给他。
桃子毛看着常念,道:“谢谢,妹妹。”
常念:。。。情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样,拜托人办事,上来就道谢,直接堵死别人拒绝的可能性啊。
常念喂桃子毛水的时候,山葡萄还在念叨:“妹妹,不解渴,再来点儿。”
被常念扶起来半坐的常懋出声解释道:“重伤昏迷醒后不宜大量饮水。”
山葡萄:“还有这缘故?”
常懋点头,“嗯,义父教的。”
山葡萄顿时安静下来,道:“多谢妹妹的良苦用心。”
常念看了一圈,醒来的人里面只有风信子没喝水,感觉自己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便问道:“信子哥,喝点儿水吗?”
亲眼见识过常念主动积极的给常懋喂水的风信子:。。。
就在常念以为风信子会拒绝的时候,听到他说:“好,多谢。”
常念拿着荷叶给他喂了一口清水,然后把荷叶一丢,缩到了常懋身后装隐身。
常懋看着高烧昏迷的壶壶,道:“风信子你要尽快拿主意了,壶壶的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
风信子:“我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明明我们都比他伤的重,都没像他这般症状严重。”
常念:。。。这会儿是追究为什么的时候吗?
常崭于心不忍的说道:“他伤口的血有些发深,恐是中了毒。”
风信子:“什么中毒?你怎么不早说?”
常崭被他这么质问,在这一刻好似有点儿能明白,为何之前小女娃会有那样的想法了。
常崭冷下脸,道:“他是我的谁?为何我要早说?”
风信子:“你,”
常崭一甩衣袖,走出了破庙。
破庙之中陷入诡异的寂静,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壶壶发出痛苦的呻吟。
风信子:“皮蛋你来封住他的穴位,我取下他中毒的这条腿。”
常念:。。。果然有魄力,我这种小啰啰就永远没这个胆量。
常懋迟疑片刻后说道:“待我唤醒壶壶后,让他自己做决定,这可是关于他一辈子的事,而且刚刚那位兄台也没说一定是中毒。”
风信子:“再拖下去他就没命了。”
常懋:“莫慌,他很快就醒了。”说着就想坐起身来,常念连忙在一旁扶着她。
由于常懋伤在左手臂和右腿上,常念只得暂当她的一臂一腿,搀扶着她艰难地挪到壶壶身旁;
只见常懋的指尖在壶壶身上多处穴位击下,几息之后,壶壶缓缓睁开了眼。
常念:“姐姐,我先扶你去躺下。”
常懋摇头,道:“等一下。”
风信子向壶壶说明他的危急情况后,直言道:“要保住自己的命,就舍弃你的左腿。”
壶壶一边忍着痛,一边摇头,嘶哑着哭喊道:“老大,我不要,不要当瘸子。”
“老大救我,我不要死。”
风信子:“在你的命和一条腿中选一个。”
壶壶:“老大,老大不要啊。”
常懋:“你要保住腿,又不想死的话,我只能暂时封住你腿上的穴位,就算我们明日能带你去医馆,日后你的这条腿也有可能不良于行。”
壶壶听到这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疯狂的点头,道:“皮蛋,皮蛋封住,快给我封住。”
常懋:“好。”
傍晚时分常崭提着猎物再次回到破庙中时,看到有两个人在运功疗伤,常念和其中的三个人在聊天,剩下那个中毒的少年昏睡中还在抽泣。
常念:“常叔,你回来了?”
常崭:“打了几只野鸡,你准备怎么吃?”
本着受伤要忌口,不宜吃生硬、刺激的食物,常念看向破窗外面的天色,道:“取清水的地方远吗?”
常崭摇头,“不远。”
常念站起身,道:“那我们先去处理一下它们。”
然后看了一眼常懋,发现她不知何时已停止运功,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常念走过去轻轻地抱了抱常懋,道:“姐姐,我去弄吃的,一会儿就回来。”
常懋:“别走太远。”
常念:“好。”
在等常念回来的时候,常懋算是体会到,常念天天在后院等她回家的心情。
眼看着天色渐暗,却依然不见常念回来的身影。
常懋的心也逐渐开始急躁,就在她快忍不住要强拖着伤体去寻她时,常念披着月光出现在破庙门口。
山葡萄看到常念的那个瞬间,几乎是喊出来的“妹妹回来啦!”
猛地被他叫一嗓子,常念抬起来的腿都忘记放下,道:“葡萄哥你做甚?吓我一跳。”
山葡萄:“是你一去不返,快吓死我们了好吗?”
然后就看到常念和身后的男子怀里抱着泥球进来。
山葡萄:“你不是说去处理野鸡吗?怎么抱着泥球就回来了?”
常念:“给你们做点儿好东西补补!”
豆荚子:“补什么?补土吗?”
常念:“你就瞧好了吧,肯定不是让你们吃土。”
常懋微怒的喊道:“妹妹过来。”
常念放下手里的泥球,走到常懋身边,道:“姐姐对不起,耽搁了点儿时间,让你担心了。”
常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没遇到什么事吧?”
常念摇头,道:“没有,就是处理野鸡肉花费了些时间。”
常懋:“那就好;下次别这样了。”
常念:“好。”
常崭转身出去又捡了很多的干树枝回来,然后按照常念说的,把抱着野鸡的泥球放在火堆里烧。
常念看着火堆里的泥球被烤干,然后表面渐渐出现裂纹,心道:“以前看小说还纳闷,为何那些穿越主角的美食单里一定有一道叫花鸡;来了这里才知道,物资匮乏的地方,这道美食真的是既能解馋也能大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常念:“常叔,时间差不多了,麻烦你把泥球从火堆弄出来一下。”
常崭照做;
常念:“敲碎外面的那层泥壳,撕开抱着野鸡的荷叶,就可以吃里面的肉啦。”
常崭:“好。”
一共四只叫花鸡,基本上可以两人分一只。
但桃子毛把手里的叫花鸡递给常懋,道:“明日你们要送壶壶去医馆,多吃一些,能多恢复一点是一点。”
豆荚子也把手里的半只鸡递给风信子,道:“风信子拿着,壶壶的事就靠你了。”
风信子没推迟,接过来,道:“好。”
壶壶还在昏睡中,没把他算上;剩下常念、桃子毛、山葡萄、豆荚子四个人分一只。
常崭把自己手里的叫花鸡推了出来,道:“你们受了伤的吃吧,我有常丫头给的饼。”
豆荚子一愣,问道:“什么饼?”
常念也道:“这两只鸡你们三个分吧,我也有饼。”
山葡萄:“妹妹,我也想吃饼。”
常念:“你先吃完野鸡,我再给你分饼。”
山葡萄:“好。”
咬了一口无盐版叫花鸡,山葡萄被鸡肉的鲜嫩惊讶到。
很快吃完鸡肉后,山葡萄问道:“妹妹,这道菜叫什么呀?”
常念:“话本子上说是叫‘富贵鸡’。”
常懋心头一梗:。。。她看的话本子跟我看过的话本子不是同一个话本子吗?为什么她的好像很有用,而我看的全是废话呢?
山葡萄:“好,妹妹你等着,等我回家给你带来几只肥美的大鸡,你再给我们做一次加盐的,肯定更美味。”
豆荚子也道:“对,这野鸡腹中还加了野菜吗?我家有爹的学子送的山珍,到时候加在里面的话,肯定能让鸡肉的鲜嫩更上一层楼。”
桃子毛:“这外面包裹的泥土是否有讲究?”
常念:“有。”
桃子毛:“那我去寻一寻。”
常念:。。。我好像有点儿明白常懋为何会和这几个人成为挚友的原因了呢。
“如果这样兴趣相投,生死相依的伙伴,谁能拒绝啊?”
看他们吃完叫花鸡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常念把身上还剩下的一个多的饼子拿了出来。
然后把绑在大腿上的小刀取下来,问道:“常叔,你能帮我把这些饼分成小块吗?”
常崭:。。。她身上还有刀,虽然不大,可这刀身上的凌厉寒光,足以说明此刀的不凡。
山葡萄对常念的动作也是一惊,“妹妹,你带刀干什么?”
常念:“防身啊,防不住的话,也方便在被迫害之前自我了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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