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嘿嘿,主要是你教的好。”
屴囵:“滚。”
常念连忙咕嘟咕嘟的喝完碗里的鸡汤,然后咬住手里没吃完的馒头,伸手又在桌上拿起一个馒头,另一只手滑动轮椅,打算麻溜的滚。
就在常念即将离开厨房时,屴囵突然说道:“如果你想彻底的治好眼疾和身上的伤,就离开懋儿。”
常念闻言,猛地停下,转过轮椅,问道:“什么意思?”
屴囵:“你在懋儿心中的份量太重,是我不想看到的。”
听不懂屴囵这话,常念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道:。。。“尼玛,他又在说什么,有什么就不能直说吗?非要拐弯抹角的,才显得深沉吗?”
像是背地里找常念要诊金这事,她都是琢磨许久,才琢磨出屴囵的本意来的。
屴囵见常念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心道:“果然是块朽木。”
屴囵:“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从这里消失。”
屴囵从凳子上站起身,几步就从常念身边走过,在他和常念擦肩而过的时候,常念听到他说:“别逼我杀你。”
听到他的这声低语,感受到他那一刻身上的明显杀意,常念的心砰砰直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自己的咽喉,一股窒息感和恐惧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袭来。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却觉得有股刺人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渐渐地向上蔓延直至头顶。
常念慢吞吞地拿下嘴里咬着的馒头,无意识地嚼着;等到她回过神时,她都不知道自己口嚼空气嚼了多久。
常念不会认为屴囵是在说笑,因为她知道他会毒舌、会PUA,但不会说笑,至少说笑这种事他不会对自己说。
从常懋说想养自己的那一刻起,常念时刻都能感受到屴囵对自己的排斥;但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说出让自己离开的话。
常念:。。。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忍不住这样直白的赶我走?
常念在后院的树下枯坐一下午,都没能想明白屴囵为什么突然对自己有那么明显的杀意。
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些古人面前,聪慧不足人家的十分之一,最后常念决定在常懋下学堂回家之前,去找屴囵问清楚。
结果找遍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没看到屴囵的影子。
常念最终停留在枯树下,嘀咕道:“怎么找不到呢?难不成中午说要出去一段时间,然后现在就已经离开了吗?”
常念:。。。那我还走不走啦?这不问清楚就离开,怎么都感觉心里很不得劲呢?
常懋下学堂回来,刚一进院门就看到在枯树下愣神的常念,瘦小的背影,在一棵越发凋零颓败的枯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凄惨。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常懋的心,让她原本已经努力压下来的恨意,重新又在心中云涛翻涌;
此刻的常懋想要找害妹妹的幕后之人报仇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常懋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否面目可憎,但她心想:“肯定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不过好在妹妹这会儿还看不清,不然她估计都要害怕我了吧。”
常懋重新让自己平复后,才走上前,轻声唤道:“妹妹,我回来了。”
常念朝着那个大致轮廓‘看’去,随后问道:“这么早吗?”
常懋:“并没有提早下学堂,跟平常是一样的时辰。”
常念:“哦,今天中午吃午膳时,屴掌柜说他要出去一段时间,这事儿你知道吗?”
常懋点头,回道:“我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吗?今天什么时辰离开的?”
常念:“大概是吃过午膳之后吧,具体时辰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午睡起来就没看到过他,刚刚在家里找了一下,也没找到他。”
常懋推着常念的轮椅往屋檐下走,一副随意的样子问道:“今天怎么想起找他了?以前你都从不怎么主动找他的呀。”
常念:“哦,就是中午他把锅又弄坏了,就想问问他,今晚我们该怎么做饭吃。”
常懋:“他把最后一个锅都弄坏了?那我等一下去街上看看,要是有现成的锅,我买一个回来;要是没有,今晚就带你下馆子。”
常念:“好呀。”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走到厨房,看到厨房里出现一个矮一些的灶台。
常念:。。。屴囵这人虽然一身毛病,但言出必行这个优点他倒是立住了。唉,但他这个优点岂不是要让我一定得尽快离开姐姐呀?
一想到这儿,常念愁的好像自己头顶被一坨乌云笼罩着。
常懋见状,问道:“是义父让人给你垒的灶吗?那我去买配套的锅回来。”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常念:。。。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姐姐啊。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常懋就满载而过,带回来了一袋米和面,还有不少的肉、蛋和蔬果。
常念:“这么快就回来啦?还买了这么多。”
常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厨房里的桌上,接过常念递来的茶水,咕嘟咕嘟猛灌一杯后,才说道:“我刚到卖锅具的地方,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掌柜的就告诉我,义父早已跟他说了需要的锅尺寸也付了钱,让我自己拿走就行。”
“路过米铺、面铺,还有卖肉、卖蛋的摊位前,他们都说义父给他们预付了至少半年的银子,让他们定时定量的给我们家送一份。”
“这些菜和果子,是以前找我帮过忙的小贩给的,说是天色不早,他们又不想再背回村里去,我要是不嫌弃,就送给我了。”
常念立马对她竖起大拇指,道:“姐姐,好厉害。”
常懋:“还好啦。主要是义父,这次他出门前不但给了我很多的银子,还打理好了一切,这样我在学堂里也不用担心你出门买肉买菜时遇到危险。”
常念:。。。他不想让你退学,也是使出了洪荒之力,前所未有的体贴周到啊。
看着装了一大篮子的鸭蛋和鸡蛋,常念:“姐姐,这么多蛋,怎么吃啊?”
常懋也是满脸的无奈,道:“义父估计是太久没有去买过东西,不知道现在普通物品的价格,卖蛋的摊主说,他给的银子,每隔九日就有这么多蛋送来。”
常念:。。。原来古代也有花钱大手大脚的普通男人啊?
常念想到这几日应该是收割稻谷的季节,遂说道:“姐姐,我把这些蛋做成别的样子,你拿一些去送给桃子毛、山葡萄他们尝尝鲜吧;上次他们救我的事,我还没跟他们表达过谢意呢。”
常懋:“虽然不用你向他们表达谢意,我已经谢过了;但如果你能把这么多的蛋妥善安置的话,我也是很赞同的。”
常念:“嗯,那我还需要你给我买些东西回来。”
常懋:“好,你一会儿给我说,我明日下学堂就顺便给带回来。”
常念:“嗯,大概就是石灰粉、草木灰、盐、谷糠、柏树枝、香料、酒。。。”
常念打算做的是皮蛋和咸鸭蛋,如果当真要离开,常念希望把曾经想请他们吃皮蛋瘦肉粥的愿望实现。
制作的那天,桃子毛、山葡萄、风信子等六个人都来了;
除了山葡萄仿佛化身一个好奇宝宝的问东问西以外,其余人都站在一边安静地看常念操作。
常念每做一步,山葡萄就会问:“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有替换的方法?必须用这个吗?”。。。
看他一直问个不停,常念倒也没烦,他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甚至还会主动说明某些细节。
豆荚子实在是看不下去,扯着山葡萄的袖子往旁边拽,道:“你干什么呢?明目张胆的偷师吗?”
山葡萄挣扎着不愿被扯走,嚷嚷道:“你没发现她做咸鸭蛋和皮蛋的方法跟我们知道的不一样吗?”
豆荚子:“那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山葡萄:“她要是真做成了,到时候我用我攒的压岁钱做启动金,妹妹算技术投入,一起赚大钱啊,也算是给妹妹攒嫁妆嘛!”
“就算将来她找不到心仪男子,妹妹有钱傍身,还有我们在一旁照拂,我看还有谁能让她受委屈。”
常念:。。。该说不说,这商贾之家的后辈,对这些金融方面的的确比旁人敏锐很多啊。这个思想觉悟也是足够超前,甚至比现代的某些人都还要前卫。
桃子毛:“我相信妹妹一定能成的。”
常念:。。。虽然这不是多么有技术含量的一件事,但有人支持还是挺让人开心的。
山葡萄看着常懋道:“皮蛋,我说的你意下如何?”
常懋:“别问我,这事你跟妹妹说,她说行我就行,她说不行我就不行。”
山葡萄瞪着一双星星眼看向常念,常念被他这么盯着,实在是没忍住笑,玩笑道:“当然可以啊。也算是我对你未来商业帝国的支撑,还望你发达后莫忘了我啊。”
山葡萄听到常念的回答,高兴的直拍大腿,道:“哈哈,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有识之士。”
“不像某些人不识货。”
风信子:“酌量即可,女子太过注重黄白之物,会失了风度。”
常懋瞥了一眼风信子,道:“我觉得爱财不是什么罪恶不赦的事,毕竟如果没有银子买吃的,再有风度的人照样会饿死。”
桃子毛:“有道理,只要不是不义之财,就不丢人。”
风信子:“那是当然,适当爱财是可以的。”
常念:。。。虽然信子哥也很优秀,但这么一对比,怎么感觉好像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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