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在拒北城的最后一晚,郭达安排了宴会,在城主府,说是庆祝郑智博加入,兰玉哲和花照城没有去,只是找了一家茶摊,上去喝茶。
夏天的夜风炎热无比。路边售卖瓜果的小摊。俨然成了拒北城百姓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这种喧闹的景象通常不会持续很久。考虑到第二天还要为了生活奔波。
一般在亥时左右,天完全黑透的时候,基本上再不会有什么客人。
茶摊摊主是凉北本地人。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大抱负。自打记事起,便跟着娘亲经营卖瓜果的小摊。后来娘亲走了,他便一个人打理着一切。加了茶。
勤奋,便是他在这个并不美丽的世界挣扎下去的唯一倚仗。然而再勤奋的人,也需要休息。此刻已过了亥时,早就过了收摊的时间。
奈何摊位上还有两个客人没走,也只能继续熬下去。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实在熬不动了,便壮着胆子走向了客人。
“客官,天色已晚,街上也没什么人气了,要不咱换个地方?”摊主谨小慎微的模样,实在有些可笑。
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面前的两个年轻公子,放了一把剑,一杆枪在小桌上。
两人都俊秀无比,看上去也不像缺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居然愿意坐在这贩夫走卒待的地方,而且一待就是这么长时间。而且在半个月前,他也亲眼看见,这两个杀神是怎么冲进黑虎帮,怎么一身血出来黑虎帮的,现在黑虎帮没了,他们还可以在这儿喝茶。
但是摊主没有办法,在不回家,明天一大早要去进货瓜果就没有精力了。
“你这人有意思,我刚才已经说了,一个时辰一两银子,怎的有钱不赚?”花照城端着杯茶水,颇为奇怪道。
摊主赔了个笑脸,解释道:“有钱我肯定赚,可实在是熬不动了,明儿天不亮我就得起床去进货,还得麻烦您理解一下。”
“理解不了!”啪的一声。花照城猛地拍了拍桌面。眼睛一瞪,吓得摊主连退数步。
“你和他计较什么,别吓到人家了。”
花照城笑了笑,也不说话。继续喝茶。
摊主退到摆放瓜果的木车前。心有余悸拿起个梨子紧张的削起皮来。可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刚才突然暴怒的花照城身上。一手刀下去,差点没给自己的手指划拉下来。
手忙脚乱包扎好伤口,又寻思片刻。他抓起一提葡萄,胆战心惊送到了花照城跟前。
“这是从西北运过来的葡萄,就当是我的赔罪,希望客官您别生气。”摊主尽量控制着喉咙,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抖。刚才仿佛只是一时情绪。
兰玉哲接过来葡萄,放到桌子上。
花照城居然换了张笑脸,询问道:“你那破车上最贵的瓜果,想来就是这葡萄了吧?”
摊主闻言忙不迭点头:“确实如此,贵到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花照城点了点头:“诚意十足,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
摊主心中一松,肉眼可见的放快了脚步,刚准备走回小车边。
花照城突然说道:“陪我们喝杯茶?”
摊主哪敢不答应,一阵小跑又窜了回来。茶是蓝衫公子哥自带的。他们只是要了些热水冲泡。说来也奇怪。摊主记得很清楚,这两位是从傍晚时分便出现在摊位上。然后只喝茶,不吃瓜果。
两边商议好的一个时辰一两银子,其实就是买了个座位而已外加一点热水。三两杯茶下肚。
摊主胆子稍微大了起来。他望着半天没说一句话的两人,询问道:“客官,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花照城看傻子一样看过来:“谁没有烦心事?”
摊主讪笑:“话虽如此,但烦心事也有大小之分,客官似乎遇到了解决不了的烦恼?”
听闻此言。
花照城指了指桌面上的枪:“还好,用这家伙可以解决。”
说完还看了摊主一眼,后者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从板凳上摔下来。“客...客官,要冷静,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官府啊...”摊主结巴道。
见摊主如此狼狈。花照城笑得愈发开心:“你怎的这么胆小?”
摊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花照城随即收起笑容,安慰道:“放心吧,这剑是用来砍别人的。”
一听砍人,摊主更害怕了。但最终还是壮着胆子爬了起来。“客官,有什么事,找官府不行吗?非得用刀剑解决?两位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输知书达理的人家。”
“你怎么就知道个官府?这拒北城的城主以前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花照城没好气道。抬手灌了一口茶后。
他忽地叹道:“有的事本就因刀剑而起,却也只能以刀剑做为结束,别说官府,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旁边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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