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她和佟佳氏,因着胤禛,都能暂且缓和一下关系,就算做不了朋友,也能平静来往,只要大家都是为胤禛好的,哪怕只是面上做个朋友,也可以。现下看来,佟佳氏心里,大约是并不愿意和她来往的?
也是,和个包衣平起平坐……太降低格调了。佟佳氏是谁啊,亲爹佟国维,亲姑姑佟佳皇后,亲表哥康熙,不算这些家世,她本人长得好,全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全京城有名的温柔端庄贤惠,她这一辈子,几近完美,除了生孩子这一件事儿。
但乌雅秀贞算什么?
除了能生孩子,几乎一无是处。相貌……并非是顶尖,就算是长得不错,但宫里缺少长得不错的女人吗?大字不识一个,别人夸赞她会刺绣,但是刺绣这东西,但凡是家世好的,哪个愿意在这上面下苦工的?
谁家里还缺少个绣娘不成?又费眼睛又低头弯腰的,谁愿意学呢?
乌雅秀贞一个包衣,一个包衣!
再者,也是最重要的,小阿哥为什么要有两个额娘?一个就足够了,两个只会多余。只有一个额娘,那佟佳氏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如何教导就如何教导,但若是多出来一个,那小阿哥的教养问题上,就多了一个人能指手画脚,能随意干涉,佟佳氏那样的性格,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吗?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盯着佟佳氏,乌雅秀贞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在佟佳氏心里的印象——多余的脚底泥。
她笑了笑:“今儿这事儿,不是我做的,这头花从头到尾,并非是只有我宫里的人能接触到,再者,现下看来这头花是最大的证据,可实际上这事儿最大的破绽也是这个头花。我若是非得看郭络罗不顺眼,何必要用如此显眼的东西来陷害她呢?实不相瞒,当初皇上赏赐给我的珍珠,总共一百六十八颗,我在这头花上,用了五十八个,还剩下一百一十,我用了六十六个做项链,二十二个做耳坠,八个缀在了鞋子上。”
还有四个,是多出来的,并没有派上用场。
这四个,就一直放在梳妆盒里。
“我为什么不用这多余的四个陷害她,而非得要从自己的头花上拽一个,再去将这头花给藏起来呢?我宫里的人,以及太后宫里的人,都能证明,我这两天并未带着头花,既然没带,也不存在慌忙之下找不到其他代替品的情况。”
若说乌雅氏是匆忙遇见的郭络罗氏,临时起意,慌忙之中拽了一个珍珠,那就必得是今天带着头花才行。但今天,她尚且没出过永和宫,昨儿她是去给太后请安了。
这两天她的佩戴,都是很朴素的绒花。
“因着这珍珠是皇上赏赐,所以我十分看重,这头花我平日里梳妆的时候都要看一眼的,今儿早上还好端端的在我的梳妆盒子里放着,现在却被娘娘的人说是从花盆里翻出来的,与其说我谋害了郭络罗氏,倒不如娘娘你好好审问一下这丫鬟。”
“还有娘娘指认我的那些理由,若是按照娘娘的说法,惠嫔姐姐和荣嫔姐姐也是有嫌疑的,因着她们两个在嫔位上的时间长,她们容不得下面有人忽然升上去,而她们自己,却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在嫔位上不动。”
乌雅秀贞调转枪头:“一方面是威胁,一方面是嫉妒,冲动之下做了这事儿,也是可以理解的,惠嫔姐姐,荣嫔姐姐,你们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惠嫔脸色有些不好看,荣嫔有些耐不住性子:“但珍珠……”
“荣嫔姐姐是耳朵有问题吗?我已经说了,珍珠不足以作为证据,天下珍珠都一样,皇上赏赐了我,也必然赏赐了别人,贵妃娘娘敢保证自己没有这样的珍珠吗?惠嫔姐姐敢发誓自己没有这样的珍珠吗?荣嫔姐姐敢确保自己没有这样的珍珠吗?既然没都有,这一个上面,是写了我的名字还是盖了我的印章呢?”
乌雅秀贞一摊手,笑着问道:“若是都没有,凭什么说这个是我的呢?就凭这头花?但是这头花上的珍珠,也可能是刚才这一路上没的啊。再者,这头花难道别人就做不出来吗?就算不是一模一样的头花,同样的珍珠做出来的,少了一个,是不是也同样的十分契合呢?”
她又看上面佟佳氏:“我不知道娘娘为什么非得要将这事儿栽赃到我身上,我是绝不会认这样的罪名的,我也不许有这样的脏水泼到我身上。娘娘,您对我有偏见,所以我信不过您,不如这事儿,求了皇上做主,让前面刑部官员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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