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眼光看,李渊退位后,将来的皇位必定是李建成的。首先李渊对李建成比较器重,其二是李建成现在太子,手握大义,加上李建成待人宽厚,投靠过去后,自己作为降士在秦王这里得不到重用,说不定太子会欣赏自己的才华。

因为太子和秦王的矛盾初显,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叛了秦王,投靠李建成,挫一下秦王锐气,太子大喜,他马上将能飞黄腾达。

不过想到自己糟糕的眼光,怕这一次又站错队,那可就万劫不复了,心中犹豫不决,便来街上散心,正好看到秋白在设局骗人,他见秋白小小孩童将一个局设的滴水不漏,心中甚是惊讶,料此子并非常人,便生出心思。

这局他从头看到尾,虽然不明白秋白是如何将石子变没的,他也不关心这个。

他欣赏的是秋白自开始设赌到最后全身而退,从容不迫,每个环节都想到了,这是他佩服秋白的地方。

他的看人眼光虽然不怎么样,但做人却能屈能伸,得厚黑三味,杀亲人时毫不手软,求人时也拉的下脸,并不会因秋白年龄小就低看一眼。

他听了秋白的话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来,你师傅和我是同道中人了,看来你和你师父比,做的也不差嘛。”

秋白说道:“差的远呢,你现在当着官,我们兄妹刚来长安,食宿无着,还要在街上弄些巧钱讨生活。”

杜淹笑道:“你才多大,就想着升官,不急,等到了我这个年岁,恐怕就能当宰相了,若是没地方住,我有一间房子正好空着,凭小老弟的本事,弄些钱财过活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秋白笑道:“你邀请让我们去你家住,这是好意,但无功不受禄,你先说让我帮你什么忙,帮的到,自然就帮,帮不到我们也不会平白受你的大恩。”

杜淹张了张口,苦笑了一下,不管是投奔太子还是秦王,这涉及现实方方面面的问题,秋白虽然聪慧,看他模样才不过七岁,怎么会明白这其中蕴藏着复杂博弈。自己也是糊涂了,居然想要从一个七岁小孩身上讨主意。

他说道:“这件事现在还不是那么急,不过我家房子多人少却是真的,既然我们今天能够认识,那也算是有缘,反正你也没地方住,住我那里岂不安稳。”

秋白听他这么说,显然非常看重自己,本来想着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但一想到这是在古代就释然了,古人性格在仁义这方面看的比较重,两个陌生人看着投缘,赠金送马是平常之事。

杜淹既然欣赏自己,自己恰好居无住所,若是能有人收留,自然免去颠沛流离之苦,当前最要紧的是在长安稳定下来,以后再慢慢打算。

便笑道:“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我们兄妹正愁晚上没地方去,你能收留我们,那可太谢谢了。”

“小事一桩,今日有些兴致,我请你们兄妹饮酒吃肉。”

三个人离开岸边,向着街心走去,来到一处胡人开的酒馆,要了些羊肉和酒。

现在秋白有了钱,并不占他便宜,花了十个钱结了账。反正这钱是杜淹的,花了他也不心疼。

之后来到了杜淹的住处,杜淹住在长兴坊中,房子不小,四四方方两进院子,房舍有个十来间,因为杜娟也姓杜,杜淹便给家人说二人是过来投靠的远房亲戚,将二人安顿在前院东侧三间小房内。

安顿好后,秋白跟杜娟来到东市,给二人买了两套衣服,两人换得焕然一新。

杜娟固然心中喜欢,秋白自穿越过来一直到此时,心方安定下来。

在杜府住了几日后,秋白已经慢慢适应了长安的生活,据街面的消息,大唐现在仍不太平,河北刘黑闼开始举兵,其它唐兵平复的地方也屡屡发生反复,不过这一切和现在的他没有半分关系。

这一天傍晚时分,杜淹醉醺醺的骑马归来,恰好在门口看到秋白端着一个碗探头探脑,二人几天没见,杜淹看到秋白,大喜道:“秋哥儿哪去。”

秋白见他喜气洋洋,说道:“在屋中没事,随便做了些小玩意,你尝一下。”

秋白说着,将碗递了过去,杜淹拿起碗,在鼻孔中嗅了一下,感觉酒味浓烈,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直透咽喉。呛的他大咳不止。

他惊奇道:“这是何物?”

秋白道:“酒啊!”

“为什么味道如此浓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