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真是说变就变,上帝爷扔了个金腚子下来,千湖镇瞬间日新月异。

首先便宜的就是负责千湖镇集贸市治安巡逻队的这些浪蹄子,一个个趁着这大好时机,捞得盆满钵满。

“路对面卖菜的那个不会是个傻子吧,从早上蹲在那角落上,一个人上前问都没有,他难道不知道这是街流区,卖菜得往集贸市那边挪。”老板娘体态丰满,那对挺拔傲人的胸隐隐呼之要出,走起来路来晃得安二狗和彪子李眼花缭乱。

逢人都喊她‘凤姐’,这个洋饭店的老板娘,老鸨。

三十出头的年纪,打娘胎里就有一双精明的眼睛,洞晦这世道沧桑,惯见风使舵。

尽管此刻怀里搂着一个,碗里装满了,锅里的看着还是挺肥的,安二狗和彪子李都望直了眼,哈达子甩了一地。

凤姐才是这个饭店的招,天生一俱媚骨,体格大,碍不了这身造作和妖柔,嗲爹轻盈的说话声,跟喜鹊一样,逢人七分奉承,又懂得煽风度。

“菜市场的摊位一个月要100块的卫生费,挨着外面的路边摆也要20一个月,他算什么东西,就想去菜市场摆。”彪子李形容高大地回应道,虎虎模样地告诉眼前风韵的老板娘凤姐,这个市场的规则他们说了算。

“哎呦彪哥,姐妹几个都说您是打水井活出生的,钻得威猛,我这后厨用水多,您尽管来,我那执照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办下来呀!”老板娘把伺候的小姐妹拉了起来,一屁股坐到彪子李的腿上。

她那本就占地方的臀,此刻不仅把彪子李的身体占满了,连同他的眼睛和意识也塞满了。

彪子李搂住了风韵的凤姐,脑袋像一条泥鳅一样,迅速地往她怀里钻。

她把彪子李拉了起来,抽张纸巾擦去他那哈达流子,咬了咬下唇故作娇柔一阵,撇了他那不安分的手,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一下,勾得彪子李神魂颠倒,吊着一口气,又觉得自己行了,他要征服眼前这座大山。

“死鬼!”凤姐立刻起身,坐着扎屁股得不行,招呼一旁小姐妹又续上。

架不住这个时候彪子李被撩上了状态,不可放人,被小凤姐温柔地抽了两个耳刮子。

紧接着,小凤姐来到饭店门口,远眺着马路对面坐着一个淳朴的卖菜郎,看了一会,突然善心大发,看着人从早上坐到这个点,太阳都下山了,招呼伙计上前把菜全要了,让人赶紧回家吧。

伙计出去了一会,又回来了,说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是打着手势,似乎是要碗饭吃。

凤姐叼着烟,含糊了一下,招了招手,伙计转身要离开,又把人喊住,寻思了一下;“让他在门口坐着吃吧,吃完赶紧走,再算他那些菜的钱,该给多少给多少。”

于是哑巴的卖菜郎等了这一天,终于卖了他这一整筐菜,端着大碗,坐在门口停放着摩托车的一旁,大口大口地炫起来。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饿了,但是那八百个心眼子的眼睛,不停在看着四周围的人,来来回回。

在确定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店里依然传出欢声笑语时,他在仔细地研究着眼前这一排摩托车,仔仔细细地熟悉一遍。

一会伙计出来了,只发现了地面上一个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碗,放着筷子,哑巴的卖菜郎早已没了踪影。

时间一晃,来到了夜晚时分。

正图享受的彪子李,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是在东湖村外的集贸转运站,有人喝了酒在耍疯,要值班的治安巡逻队前去驱赶,因为此刻有人报案,北湖村发生了一起绑架,一户人家的小孩子出门,在村口突然被一辆摩托车掳走了。

北湖村距离东湖村的路途最遥远,派出所的民警接到报案,十万火急地驱车前往,只能把集贸转运站的事揽到夜晚值班的彪子李身上。

人正醉醺醺着,他这一天就没有清醒过,听着话,含糊了一下,也十分不爽,打搅了他的清梦,还有一边听话温顺的小姐妹,在亲亲舔舔。

是哪个王八蛋羔子这么不长眼睛,偏要往太岁的牛角上撞。

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插了钥匙,拧着油门轰轰地出了东湖村,远眺着东湖外的集贸转运站,愈来愈近,就真的看见有人在往马路中间丢酒瓶子,‘噼里啪啦’像鞭炮一样刺耳。

“干嘛呢!”彪子李紧急刹车,口吐唾沫混着酒精,气得浑身打颤,瞬间醒了三分。

平生最恨这种干坏事不利己的,尽管他也干坏事,但他干的都是有利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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