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他孟浩然既非达官显贵,又非绿林豪杰,不过是一个穷酸文人,有什么名号可打?
也许是仇家报复,刻意冒充。
有何凭证?
凭我对老师的了解和信任,他决计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枉你饱读诗书,且不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孟浩然自恃才高,却屡试不第,因此对官府心怀怨恨,伺机报复,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父亲,您这是偏听偏信、偏信偏疑。
你也不过是一家之言、一面之词,无凭无证,无根无据,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一厢情愿,休想翻案。
在襄阳你们说了算,我翻不了案,我就去长安告御状,告你们这些浑浑噩噩、不明事理的昏官庸臣。
好啊,我生的好儿子啊,竟为了一个采花淫贼要告父亲!
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父亲你变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自从你娶了那个燕秋娘,你就彻底变了,变得贪婪胡作,变得慵懒无为,襄阳城的那些个官儿也都跟着变了,从上到下,从州到县,就连老金那样的本分人当个门官现在都学会了雁过拔毛,襄阳城的天从一片青天现在已经变的污浊不堪、暗无天日啦……。
逆子……,给我跪下,不许你再说话,不许……。
之后二人一直都黯然无语,各自点到了各自的伤心处,各自戳破了各自的窗户纸,各自煎熬各自忍受。直到,燕秋娘带着凌飞、春晓和冬雪走了进来。
一见柳家二女,兰泰鼎扫去之前的怒色,转而高兴的站了起来,慈眉善目地望着她们说,孩子们,你们来啦!
春晓和冬雪赶忙行礼作揖,异口同声答,给叔父请安。
兰泰鼎怜爱的说,好孩子,快坐下,一路上旅途劳顿,这会儿该累了吧?
跟着喊了一声,来人啊,上茶。
随后,一个丫鬟端上两杯热茶,摆放在茶台两边。
冬雪答话说,叔父,不必客气。柳家堡到襄阳并不远,只走了约莫三四个时辰。况且兰家二位兄长对我们甚是体贴照顾,一路走来并无半点劳累。
兰泰鼎一闻此言更喜,言道,还是冬雪会说话,怪不得柳兄时常夸赞。
燕秋娘插言道,好啦,大家都别拘束着啦,都坐下吧。
转脸斜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兰凌如,俏皮的说,吆,二公子,这是怎么啦,还没过年呢,怎么就行上大礼啦?
兰泰鼎旁光一扫,没好气地说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休要在此给我丢人现眼。
兰凌如起身,并不看任何人,一声不吭的踱出了正厅。
春晓知道他为什么事而难过,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装聋作哑、隐忍不发。
之后,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唠了一些家长里短。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兰泰鼎起身回屋,临走前吩咐兰凌飞稍后带着柳家二女到处转转,兰凌飞正求之不得,所以很是开心的答应了。接着,丫鬟素琴便带着春晓和冬雪去了各自的客房,客房内装饰豪奢,一应配置齐全,另每房各有两个临时调拨过来的使唤丫头,燕秋娘又亲自张罗了晌午的饭食,又特地添加了两床新织就的金丝棉被,二姐妹一谢再谢,就此住下,再无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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