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黛不信,非要薛言说出来,没办法,他只能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那都不是问题。
“小兔崽子!又来店里偷东西,我打死你!”
一个黑漆漆的孩子,没有鞋,踩着红泥黄泥和黑泥,跌跌撞撞跑出了肉铺,伙计大怒,提刀追了出来。心想,这要是不管,以后还不成了贼偷们光顾的重点?所以~,他咧嘴一笑,今天,他必须遏制这歪风邪气!
“张小二,差不多得了,一些肠肚,扔给狗吃,狗都摇头,别追了。”
见到是薛言,伙计犹豫了片刻,放下了刀,解释道:“我,主要想着,偷盗这股风气,必须遏制,我没别的想法。”
“懂,大家都懂,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那黑漆漆的孩子,却不懂得见好就收,看到没人追了,转眼又看上了薛言摊上的豆花。咬着黑色的手指,亦步亦趋,口水直流。
看着瘦弱的孩子,薛言实在是狠不下心,拿出竹筒,给他倒了一碗。
小娃也不说谢字,抱着竹筒就飞奔而去,薛言僵在了原地。他看到孩子眼中的希冀,刹那的火花,把他的心被狠狠的触动了。他尾随着这个傻孩子,一路穿行,走过石板小巷,穿过狗洞,越过花园,直到这孩子钻进城墙的排水孔,薛言跟不上了。
从城门绕回这里,孩子早就不见了影子,好在泥印很新鲜,他还能继续追踪,一条小溪旁,他看到了那对母子,离着好远他就能闻到一股腐臭味,那女子的大腿中了一箭,靠在土坡上,只有简单的布条遮羞,没有医药,人早已经没法看了。苍蝇在围绕她,蚂蚁也来欺负她,她就那么坐着,看着孩子在身旁,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对着薛言无声的祈求着。
“娘,热的。”孩子努力的把竹筒递向母亲,可母亲肿胀的嘴已经张不开,鼓胀的肚子也什么都吃不下。
深吸一口气,薛言闭上眼睛,对女人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医学奇迹,让女人撑着不死,也知道自己这一点头,她再也留不下来,但是她活的太痛苦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腐烂,身心的双重折磨,该结束了。
“娘!娘~”
没有长久的告别,远离河道挖了浅浅的坑埋了,薛言抱着晕过去的孩子,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太邪乎了,换了三个地方,都能挖出白骨,让他心里凉嗖嗖的。
他明白那女人选这里的原因,闹鬼火,比闹人祸强。
梁黛收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留做自己的侍女,赐名苗苗。那女人还是有遗物的,一块玉佩,看不出来历,这是唯一的身份证明,她一直藏着,最后没有交给孩子,大概率是怕孩子带着出了意外,她真的很聪明,可惜命运多舛。
苗苗能记住的东西不多,只记得母亲带着她一路跑,然后中箭,接着扭头连夜往回跑,开始还能说话,说了好多话,过了两天就说不出话,然后就倒地走不了路。她只记住了“吃热的,别吃生的”这一句,剩下的太多太零碎,进城两回就忘了,无论怎么折腾,就是想不起来。
转天,拿着豆油秘方,成功的见到了卢府的管家,这是个很和蔼很敞亮的老人,一口价,一万万钱一个名额。
薛言是真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价格,买个三公都差不多了,他有什么大病才来拜这么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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