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要闭馆了!林子也即将上锁,还请各位择日再来。”身穿白袍的信徒,轻声呼吁着墓地里逗留的人群。
他拿着大门铁链,随时都准备给墓地上锁。
因为来得太晚,教堂即将闭馆。
三人没有办法,只得匆匆别过,但这匆匆却是具有极强的后劲。
依稀记得墓碑上的那张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
长发覆盖下一对爱笑的双眼,没有皱纹十分活泼,尽管这种照片她没有去笑,还是能感觉出她的开心。
......
从墓地出来后,三人的脸色明显都严肃至极。
特别是烯琰。
尽管现在母亲已经离去两年了,他都还是无法从中走出。
望着教堂门口面前的那栋高楼,此刻所呈现的灯火辉煌,是红光与黄光交替回闪的画面,泪水朦胧,隐约间,他好像看见了一场火灾。
火焰突然四起,梁柱猛地倒塌。
黑军软甲从中跨越,举起长枪追赶着他们。那对母子面对这无处躲藏的山野,只能是慌忙逃窜。
那是他。
正是他牵着母亲疯狂地逃着,跑着,哭喊着。
太过急促,他又摔倒了,母亲也跟着摔倒了。
他特别慌乱,黑甲就在身后了……没办法的,眼下只有活命最重要了。
于是他站起身扶起母亲继续跑着。
但一段距离后,不知道是不是跑累了,母亲放弃了,母亲甩开了他的手,任凭他如何劝解,如何阻拦都没有用。
由于追兵的赶来,他无力逗留,只能拔剑向前。
但是,上天似乎开了一个玩笑。刚才还在与他奔逃的母亲,竟是拿出了白绫。
白绫……这是母亲事先准备的白绫。
待到一支长枪刺中了分神的他,他再也无力挽回了,只能望着母亲悬吊在那一颗大树下。
那摇晃的身体,清晰的告知着他。从此他成了孤儿……
他倒下了,他的身体挨了数枪,再也无力挣扎了,任由一群群士兵跨过自己的身体,奔向自绝而亡的母亲......最后,是糜叔的及时赶到,避免了悲剧的再度升级。
呼~
这不愿回想的记忆,不到有所触发,便真的难以迸发。
或许那个时候,他怪过自己的无能,怪自己无法为母亲报仇,所以才选择到零卍组。又或许是,他再也没法适应学院那种安稳的生活了,他不敢让自己的大脑停下,他怕,他怕想起这些过往。
如若身旁那两人现在看向他,就会轻易发现,少年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了,甚至贴附在裤腿的双手还在不停颤抖。
“琰啊,我要在这向你们作告别了,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吧。”走在后头的糜盛沉声道。
听闻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烯琰回过神来。
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抹着双眼。
缓缓转过身,面向糜盛。“嗯,我们就不用您操心了,您注意点安全。”
“你们也是。”糜盛说完,就一个人朝着大道走了。
因为戴了顶黑色礼帽的缘故,他的神情没法察觉。
但随着脚步加快,越来越远离教堂。
黑色礼帽下那张阴沉的脸,此刻灯光照耀的清晰可见,两行深深的泪痕。
自保卫战争后,每年的今天,糜盛都会在场。
因为烯琰的母亲,可是他的姐姐......糜盛原名本姓陈,名为陈盛。自父亲去世后,他便与姐姐相依为命在山野上生活着。
姐姐年长他五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向来任劳任怨。风吹日晒,砍柴,种菜,只为供年少的陈盛上学成才。
如此十来年光景。
陈盛很争气,确实也不负姐姐的劳累,如愿当了兵,有了官位。同时他被当时的瑞雅国贵族“糜氏”看上,不仅赐姓于陈盛,更是将大女儿下嫁于他。
正当好日子刚来临,敌军的炮火就蔓延到了瑞雅国。
糜盛作为瑞雅国军队的一份子,当然也在阻击敌军的进程中。
糜盛很出色,不仅是自身的实力强大,手底下的能人更是多彩。让敌军对他的部队无可奈可。
但又因如此,面对顽强且强大的糜盛,敌人想尽办法,最终还是抓到了糜盛的把柄。他的姐姐以及他的未婚妻......从某种意义上,姐姐就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因此,他懊悔过,也曾动摇过心中的那份执念。
所以,抗战结束后,他辞了官,退出了军队。以自己的方式成立了骑士团,不停游荡在世界各地,为得就是对抗当初所有侵略过瑞雅国的势力。不仅是为姐姐复仇,更是为自己的未婚妻复仇!
然而,这份复仇之旅是那么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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