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是已将至申时,白娡敲开院门,没多久迎接她的不止周婆子一人。

“怎敢让陈大娘亲自接我入门,何须礼至于此?倒显得晚辈失礼了。”白娡面带微笑。

周婆子撇了撇嘴。

陈刘氏瞄了眼她空空如也的双手,眉眼越发严肃:“白娘子,我们做为女人最该是遵守规矩,自省自戒,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虽说相公不在家,可娘子也不能无视长辈,不守三从四德,日日出门,坏了我们陈举人家的门风!你是草莽人家,大约是不大识得规矩,我便在此教你,女儿家,应如我们梅贞这般学习该学的,做到端庄稳重,冰清玉洁,不随便轻浮。我作为长辈今日说你俩句是为你好,你也该改改了!”

白娡脸色涨红,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心道这老封建居然在大门口说她举止轻浮,又拿她女儿和她比较,衬托她女儿多么规矩多么端庄,说话难听至极,真是忍无可忍!

啊啊啊啊出个门怎么了?这种人放到21世纪大概要被人笑死,被怀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可在这个年代这个国家却是普遍观念,男尊女卑的社会风气昌盛,最可悲的是这些女人以遵从男人制定出来的压迫女人的规矩而自豪!

她很快冷静下来,这些被洗脑的女人是说不通的,正好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怕连累了李杏儿,干脆住的外面客舍去,虽然不安全,可更加自由方便。

思及此,她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陈刘氏:“大娘的话我明白了。因我参加剿匪给陈家带来诸多不便,明日我便搬出去。”考虑到李杏儿还要和他们继续生活,她忍下脾气并未直接怼人。

陈刘氏闻言来不及思考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便被话的内容惊呆了,反应过来有些薄怒:“娘子这么一说好像反倒是我们生怕受剿匪一事连累要逼你走一般。我好心教你为人处世,你却是个说不得的性子!”

白娡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笑笑:“大娘消消气,我懂得。”又指指身后的门,“大娘,这大门还没关呢,说话全被人听去了。”

陈刘氏登时眉头皱得跟打结似的,转头怒斥周婆子:“周嬷嬷你也不懂规矩了吗?怎的开了门却不知道关!”

“哎哎哎!这……俺马上去关!”周婆子被说,立马缩着脑袋去关门,慌乱之下又用方言称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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