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多吃了几口酒酿圆子,映月面色红润。她见二人面相滑稽,不禁觉得好笑:“你们这是干嘛?”又看到黄豆在怀中望向自己身后,她才恍然大悟。

她猛地转身,指着含曜鼻子:“你这卑鄙小人,竟偷听人家讲话。”

“我若还不现身,指不定被你诋毁成什么模样。”含曜渊渟岳峙,负手而立,与他进入正房之前判若两妖。

“师父跟你说什么了?”映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也觉得他的气质变化实属异常。

含曜回望了一眼正房,康伯的倒影印在窗上。只听“噗”地一声,屋内烛火灭去,正房变得一片漆黑。

他猫下腰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敢相信?康伯他向我请教驻颜之术!”

众人皆大惊失色,此事所带来的震撼,远胜黄豆随口说出封印法阵那次。

“师父问这个做什么?”映月疑惑不解,她思来想去,冒出来的念头吓了自己一跳,“难道说……他有心上人了?”

这个结论乍一听上去惊世骇俗,但细细想来似乎有迹可循。众人开始以此为纲,寻找线索。

“康伯最近衣服换的勤了。以前的衣服连穿三天,现在两天一换,我洗的我知道。”纪小芒紧抿双唇,神情坚毅。

穿着讲究,算一条。

“爷爷最近爱照镜子了,还常常揪白头发。”云瑾双手交叠在胸前,忧心忡忡。虽然觉得曝出爷爷的私事不妥,但她更担心来路不明的“新奶奶”。

关注外表,也算一条。

“康伯以前讲话一本正经,一句话只能听懂半句,现在变得和蔼可亲多啦。”黄豆也摇头晃脑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众人想到今日席间发生的一切,康伯对比从前的确变化很大。

性情大变,几乎是证据确凿了。

“我再说一个,这个你们肯定都不知道。”映月眼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师父每年都会传授我一个新的招式,今年这都入秋了,还没动静。每次我去问他,都说让我温习之前的老招式。依我看,他肯定是心思是不在这里了。”

众人仿佛大有收获,相互凝望,若有所思。

虽然事不关己,但含曜也跟着点了点头。他余光忽然瞥见夜空中明月初升,这意味着自己已经不能继续在此逗留了。

众人起身相送,映月多跟了几步,来到石阶下面。

正房突然传来康伯的声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要是再送,不如搬出清水林算了。”

众人不知康伯尚未就寝,康伯轻声慢语,却如平地惊雷。女孩们跑回西厢房,纪小芒和黄豆跑回东厢房,灰毛鹧鸪也是抖抖翅膀,落荒而逃。

当夜无话,第二天清晨,纪小芒便早早醒来,见黄豆尚在酣睡,他不愿搅扰它的美梦,便蹑手蹑脚走出房门,洗漱过后,开始在院中练习法术。

他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臂,含曜给的药粉虽然用法不对,但药效强劲,此刻右臂虽然还不能行动如常,上的伤口却已经好了大半,休养几日应无大碍。

云瑾和映月也相继醒来,她们看见纪小芒在凝神练功,也没有作声,而是一人搬过一条小凳,坐在上面观看少年练习。

纪小芒全神贯注,浑未发觉二人在旁欣赏。他深知自己对于犀甲术掌握颇少,此前在洞穴中遭遇法器攻击时就印证了这一事实,今日他着意习练此术,希望能收获更多心得。

对他来说,施术的消耗并非灵力,而是心元。心元如何提升,他尚不知晓;但法术熟练程度是另外的一个维度,如果能将三门法术都练得炉火纯青,在今后的战斗中也将大有裨益。

此刻他凝神屏息,握紧红叶符,想象着犀甲术布满全身的景象。

当下心念一动,灵力自红叶符中涌动而出,覆盖了他的双手,更向全身蔓延而去。

灵力光芒褪去,纪小芒全身如同穿着一层犀牛皮甲,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口鼻。纪小芒活动一番,觉得手脚轻便灵活,身上的法术甲胄浑如无物,一丝负担也没有。

映月云瑾二人在他身后,见他犀甲术模样奇怪,都在努力憋笑。

纪小芒听得响动,回过身去。

映月扬手就是一个淡蓝色法球,法球来势汹汹。

他知道这是映月姐在山洞中使用过的攻击法术,不敢轻视,但被动防守又不知能否成功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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