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和千斤顶自问对A级的强度也算了解。
就算面对A级猎人的围杀,他们自问也能撑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活下来。
但当魏三出手的那一下,还是手忙脚乱。
他十根指头像加特林一样,指骨不断地射出、生成。像雨点一样,一时间碗筷、桌椅,以及刚上的饭菜,都乱成了一团。
操纵身体里的骨头,是他浸淫了十余年的能力。
上次觉醒的第二项超能力,魏三将其命名为“急速”,能够给予自身及物品一个加速度。
两项能力结合,属于是1+1大于二了。
极速射出的指骨,基本上没留给十几个“不服”的反应时间。
很多人下意识做出闪避动作,但就在身体刚要动起来的一刹那,他们的小腿被贯穿了。
魏三留了手,但他们伤得也不轻。
仅仅是一个照面,十七名对手,就倒下了十五名。
这十五名无一例外,伤到的都是小腿肚。
这些人也意识到,魏三确实手下留情了。
心里虽然服了一些,但脚上的痛感又让他们多了几分恼火。
场上能站立的,也只剩下千斤顶和康明了。
但他们却也不是毫发无损,模样非常狼狈。浑身上下被飞溅的饭菜沾染了不少,衣服裤子上,都有被指骨洞穿的小孔。
而惹眼的是,康明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原本用发胶固定好造型了的,此时头发中正间突兀地少了一块。
头顶传来丝丝凉意。
对于其他人,骨雨只是射击小腿肚,但是对于这两人,则是覆盖打击。
“服吗?”
魏三又问。
康明和千斤顶心里是服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嘴上不能服啊。
不然脸还要不要了?
他们可是白银会的高级战力啊。
“看来还是不服。”
魏三点点头,他手指一勾,原本散落在地面的指骨。忽然间全部漂浮起来,同一调转,用相对尖的那一头对准康明和千斤顶。
密密麻麻的指骨,像蜂群一般,围绕着两人。
一丝逃出去的缝隙都没有,巨大的危机感涌上两人心头。
“咕咚”,千斤顶咽了一口唾沫,内心忐忑起来。
‘这家伙不会是想要我们的命吧?’,他正这么想着。
却听见魏三又问道:“服吗?”
两人立刻点头,声音沙哑:“服、服了。”
魏三随后撤去能力,指骨纷纷坠地。
满地密密麻麻的骨头,让在场的人头皮都有些发麻。
魏三走到两人面前:
“这就受不住了,谈什么报仇?”
随后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回去安心练练吧。”
说完,也不管两人难看的脸色,径直坐回了主桌。
他魏三自己看来,他说的这番话是实话。至于有没有伤到对方的自尊心,那就不归他管了。
强于普通A级,但对第二项能力的掌握还不够熟练。
这是赵长河对魏三的评价,总体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白银会又多了一位高手的。
外围的吃瓜群众也惊叹于魏三的水平,两位队长都亲口说“服了”,要知道这两个家伙平时很好面子的。
情绪起伏最剧烈的,要算乐白小姑娘了。
她气呼呼地,本来只是吃个瓜。
但在魏三打伤一片人之后,吃瓜变成了加班。
整件事中,魏三证明了实力,白银会迎来一名大将,挑衅的人伤最后也被治好了。
只有乐白,成为唯一的受害者。
她肥嘟嘟的婴儿脸迅速消瘦下去,即刻开启了狂吃海塞模式。
“累死我了个屁的!”
小姑娘骂骂咧咧的。
当天晚上,赵长河又将魏三带到另一个房间里。
里边的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床头两张凳子。窗门的密闭性很好,在里边说话,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
赵长河掏出一件半人高的仪器。仪器的主体是两块银色的金属片,轻轻敲击会有金属嗡鸣的声响。
“村子里很大一部分人,在没意识到被掌控了人生轨迹的时候,就被灿金商会植入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赵长河一边和魏三解释,一边轻轻敲击了仪器上的金属片。
“叮”的一声,魏三立刻感觉到了眩晕,他摇摇缓缓地扶着床沿,险些摔倒。
他记得这个,上次他突袭屏风后边的唐先生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声音下溃败。
“这是?”
他咬着牙,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让自己清醒一点。
“灿金控制我们的手段,我们牺牲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完全解除限制的办法。
“但我们抢回来了这台仪器。”
魏三的脸色难看起来,对方肯定不止一台这玩意。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只要这个限制一直存在。那么报仇就只是个笑话。
“有什么办法吗?”他问,神色凝重。
他害怕从赵长河脸上看见无可奈何的表情,如果是这样,那他便会立刻离开白银会,自己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直接的办法还没找到,但是——”赵长河望向魏三:“笨法子倒是有一个。”
魏三没说话,听得很认真。
“我们尝试了很多次,发现次数越多,眩晕的时间越短,清醒得越快。
“就像被蛇咬的次数越多,人的身体就越容易产生耐受性。
“所以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体承受住它。”
虽然这个过程并不好受,刚刚浅尝辄止了一下,现在还恶心想吐。但这是复仇灿金的必要途径,他欣然接受。
为了避免中途发生意外,赵长河把乐白叫了过来。
乐白进来后看了一眼仪器,又看了一眼魏三,有点不开心:
“又加班啊?”
“麻烦了。”关系到报仇,魏三态度很好。
“你这家伙,一来就给我增加工作量。”
“麻烦——”魏三刚要道歉,只听见“叮”的一声,脑袋发昏,脚下一软险些没站住。
“诶?”乐白一愣,然后——
“叮!叮!叮!叮!叮!”她的小手都快敲出残影来了,魏三终于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
乐白打了个哈欠,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魏三沉沉地睡去,他做了一个很难得的梦。
他梦到了读小学的时候,继母刚和父亲在一起。为了讨好自己,继母对自己超级好。
他也终于能正常上学了。
学校刚好组织春游,目的地是葛青山大坝。
那天,小小的他站在气势恢宏的大巴上,看着蓄满了水的水库。
他仿佛感受到了,大坝正涨得难受。
大坝有种想泄水的冲动。
要是能开闸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大坝的闸门仿佛在缓缓打开。
开到一半,在水即将溢出来的一瞬间,猛然惊醒!
他竟然“唰”地从床上坐起来,睡觉梦见水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他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
再把不住尿,不就是个笑话了吗?
一旁的乐白正打着瞌睡,看他醒了,伸手就去敲一旁的仪器。
“诶!等——”魏三惊呼。
话未说完,就听见“铛!铛!铛!”三声,力气比之前大得多。
魏三两眼一翻,一句到嘴边的“卧槽”都没说出来,就又倒下了。
梦里,他看见波光摇曳的流水,向他淌过来。
翻滚、奔涌,一往无前。
他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不要啊!
猛地,再度从床上惊醒。
“我要上——”
话没说完,就又被乐白敲晕过去了。
“这回很快醒喔。”乐白还在夸奖他:“再敲几次应该就能适应了。”
中午刚建立的名声,就要被这个丫头给毁掉了。
这是他昏睡前最后一个念头。
梦中,水已经淹到脚边了。
但即便是睡着的时候,他仍有部分意识是清醒的,想来是身体逐渐适应,产生耐受性了。
不多久,他便再次醒来。
感受着膀胱的滞胀,他起身踉跄着就要往外边走。
好消息是乐白已经没在房间里了;
坏消息是千斤顶来轮班了。
毕竟被敲晕了好几次,魏三脸色有点发白,脚步也不稳,
“我上卫生间!”在千斤顶开口的瞬间,魏三提前把需求说出来了。
千斤顶一愣,凝视他半晌。
突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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