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不错。”
来人身着暗色锦缎袍,上绣天女盘柱。腰间束以宽大玉带,上坠各样小巧法器。
转经筒,金刚杵,法鼓,法号。
在河岸上站定,轻拍手掌,似乎是在赞叹林牧的隐蔽之术。
林牧站在河面之上,以水镜遮脸,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那人笑道:“本来是没有发现,但一见到反贼便偷偷摸摸离去,岂不是心中有鬼?”
林牧颔首,自己还是太着急了,“下次注意。”
“下……”
那人讥笑声还未出口,耳边便传来一声嘶鸣。
眼前场景转换,似乎自己不是身处闽越的穷山恶水,而是回到了皇城大院之中。
周围文武百官一见自己便纷纷避让,夷鬼洋人跪在殿前叩首听宣。
看那身上衣饰,竟是英吉利、法兰西的公爵!
纳兰错正要上前讥讽,突然察觉不对,自己怎会识得英吉利公爵相貌?
念头一起,眼前皇城顿时倒塌,文臣武将,洋人太监全都化作虚无。
一睁眼,一把黄色令刀距他咽喉只有一指之隔!
纳兰错瞳孔一缩,急忙聚炁护身。
虽往后缩了一寸,但刀锋入肉,还是将他气管切开了一道口子。
仓促之下,抬手反击,腰间法器轮番轰击,直接将河道炸得水花四溅。
但等纳兰错再往前看去,哪里还有林牧的人影。
……
城外,林牧迅速的朝着李狸藏身之处而去。
好在李狸没有乱跑,一见林牧当即迎了上来。林牧没有停留,混水袍一裹,直接带着李狸往城门外一蹲,就等着空行寺出城。
水镜中,黄点纷乱了一阵,又围着一群白色虚影往城外走来。
林牧将城中所见,低声告知李狸。
听闻牺牲不多,李狸这才放下心来。
林牧盯着水镜,问道:“那个蓝旗旗主……”
“凌清志。”见林牧忘了,李狸赶忙回道。
林牧接过话头,继续问道:“对,凌清志,什么境界?”
“凌清志是灵照境,不过他年岁已大,隐锋术后患代价缠身,几乎不能动手。”
“我在小刀会几年,只见过他出手三次。”
林牧抬手打断了李狸的话,目光灼灼的看向城门。
李狸顺着林牧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城门大开,五个空行寺统领骑着高头大马率先出城,方才拦截林牧之人,赫然排在第三。
其后兵勇驱赶着小刀会成员出城。
一见这场面,李狸的手顿时攥紧。
小刀会是民间结社,成员多为渔夫、商贾、手工业者。
有修行者本就是少数,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
本意是为抱团取暖,造反虽提上日程,但底层会员根本一无所知。
如今见他们的谋划害得如此多人沦为阶下囚,李狸不由得心生愧疚。
林牧虽也气愤,但见这场面不似行刑,也就不急着出手。
方才的钓鱼更像是顺手而为,这场面更像是要将这群反贼转移。
转移?
为什么?
空行寺三百多修行者,虽归真境居多,但小刀会还敢掠其锋芒不成?
还是说有其他势力插手?
脑子一团乱麻,林牧只能静观其变,拉着李狸远远的吊在队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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