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只有淡淡银波贴合水纹。
浪花溅起银光,晃动着破旧船屋。
屋前黑影逐渐摇晃,疍民内线江载,缓步退入屋内。
李狸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唤起灵猫九变,手中利爪弹出,身后似有长尾炸毛。
凌清志浑身锋锐,引而不发,林牧的混水袍几乎要压制不住他体表伤势。
林牧若有所思,朝门外喊道:“来者何人?”
“太平道,南王麾下旅帅苏锦玉。”
“太平道,南王麾下旅帅蒋斗。”
凌清志闻言,松了口气,但浑身劲气不散,含笑前迎:“多谢二位旅帅,千里驰援!”
蒋斗笑呵呵的进屋,摘下头上斗笠,露出真容:“也不算千里驰援,我等本就在闽越活动,也算是恰逢其会了。”
凌志清脸色不变,将两人引入屋内。
林牧仔细打量着进屋的两人。
来者一老头一少女。
老者蒋斗粗布麻衣,面容精明市侩,不像老农,倒像个小老板。
少女苏锦玉穿长衫马甲,一条麻花辫披在肩膀垂至腰间,面容幼态,稚气未脱。
这老者且不说,但这女的,林牧看着自有几分眼熟。
林牧不确定的道:“茶馆?”
苏锦玉闻言,抬头看向林牧,又似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难为客人还记得小玉。”
林牧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后退一步,示意凌清志上前交涉。
太平道的人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巧合,显然是对浦沅县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
即便不是追着林牧他们出来的,也是跟着空行寺兵勇去过码头。
但林牧之前却没能从水镜中发现茶馆中的怪异,难道有能规避水镜法的术法?
是了,应该是有,也必然是有的。
法术窥探、相互防护本就是相辅相成,没理由林牧能以水镜法观天下万物。
拘神箓带给林牧的优越感,在此时终于消退。
蒋斗与凌志清在一旁商谈。
小刀会虽已临近覆没,但凌志清依旧想主导这次的救援。
老头乐呵呵的附和,却始终没有松口。
“我太平道为救同道义不容辞,但如何指挥,就轮不到凌旗主操心了。”
老头说话不客气,“更何况,凌旗主快压不住了吧?不如转修我《太平训》,天王必会为你荡除沉疴。”
“如此一来,凌旗主指挥我等,不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凌志清被如此揶揄,却依旧保持着笑脸,“多谢天王抬爱,可惜总舵主不在,我也不好改换门庭。”
“此次多亏太平道友相助,日后我定登门拜访!”
“不过此次时机最多再有三日,旅帅若要行动,还望知会我等,我们也好一同配合。”
“好说!”
接着蒋斗又看向林牧二人,“凌旗主不介绍一下?”
李狸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刀会黄旗旗下,嘉禾驻守,李狸!多谢太平道友驰援!”
林牧学着李狸的样子拱手,“嘉禾渔夫,林牧。”
林牧话音刚落,蒋斗与苏锦玉顿时看向他。
两人笑吟吟的上前。
苏锦玉更是热切道:“早听闻嘉禾屿出了位义士,挫败了官府转轮引仪式,又阵斩空行寺统领鄂尔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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