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赌场,又到长街。
街上还没有人,宫宇冬能看到的,还是一片片黑暗。
他依旧站在他来时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
岳星河站在熄灭的灯下,随随便便地站住。
宫宇冬的目光从黑暗中收回来,移向身旁的岳星河,他忽问道:“大嫂家过得怎么样?”
岳星河知道他会问这个,他已准备好答案,他接道:“大嫂过得很好,而且我们的侄子更好。”
宫宇冬眼睛里透出一丝温情,笑得很欣慰,道:“哪里更好?”
岳星河大笑道:“他不久前刚找我拜了师。”
宫宇冬像被呛住了般,干咳两声,道:“拜师?难不成你要教他武功?”
岳星河道:“当然是教他武功,我也教不了其他的。”
宫宇冬道:“大嫂真的愿意?”
岳星河道:“我愿意教,他愿意学,关大嫂什么事?”
宫宇冬咬着嘴唇道:“他还是孩子,他想学,你还真就打算教给他?”
岳星河笑了笑,道:“他一边下跪一边叫我师父,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宫宇冬又摇头,他今天好像摇了太多的头。
宫宇冬无奈道:“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既管不了他,又管不了你。”
岳星河讥讽着笑道:“你的功夫到现在也不我个传人,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想干什么了。”
宫宇冬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他们突然说起的这件事,没有人能听明白,至少现在没有人能明白。
宫宇冬问道:“那孩子变得怎么样了?性格像谁?”
岳星河摇头道:“不像你也不像我,甚至都不像他的父亲。”
宫宇冬道:“那像什么?”
岳星河徐徐道:“像个男人。”
宫宇冬听到了,也笑了下,道:“那就好。”
岳星河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为什么他谁都不像么?”
“为什么?”
“因为他远没有我们三个人聪明。”
宫宇冬笑道:“他难不成越长越傻了。”
岳星河道:“还真是。”
宫宇冬笑道:“也许是大智若愚。”
“也许。”
岳星河又道:“他这种性格,这种天赋,实在是很难练成我的刀法心决,也不知道能不能练成你的武功?”
宫宇冬笑笑,道:“我觉得可以。”
岳星河道:“我练不成你的武功,你也练不成我的武功,他悟性比不上你我,还能都练成?”
宫宇冬眯起眼笑道:“武功不能光看天赋,即使他天资愚钝,也不是没有机会。”
宫宇冬的眼睛又望着远处,道:“从他七岁时,我就知道,他绝对可以。”
岳星河眉头已皱得有点僵硬,道:“可他单单学我的刀法,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还要跟你学,太难。”
岳星河经常是轻松愉快的表情,而现在,他却愁得没有办法。
宫宇冬道:“我亲自教他,五年,十年,总归是可以学会的。”
岳星河双手交叉起,道:“你不就是想教他武功么,一起教就是了。”
他的意思是让宫宇冬回来,不要再待在杭州了。
宫宇冬严肃道:“万鹰阁一直留意我的行踪,我勉强可以自保,可我要是到了大嫂身边,万鹰阁就知道了她们的去向,我岂不是害了她们?”
岳星河摊手道:“这话你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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