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我在接待尊贵的客人。”黑脸的荣荣冲过来朝麦麦喵了两声,旋即又冲回里间。

星期日生意极好,里头没了位置,麦麦坐在外间的蒲团上,就见荣荣正站在桌子上,冲一个带着孙女来的老奶奶撒娇。

像挽留的样子。

老奶奶抓着自己的包刚准备起身,因为荣荣的靠近退了退,堪堪坐了回去。

她显然有些怕猫,手僵在半空犹豫。但荣荣催促了一声,她就试探着用指尖轻轻搓了搓猫头。

小猫人看得津津有味,大腿骤然一沉。

没了荣荣在旁散发不受猫欢迎的魅力,一只布偶猫将脑袋搁了过来,蓝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

“好,我来摸摸你。”小猫人热情地将盘着的腿伸直,以便布偶猫更舒适地躺着。

然而布偶猫没有躺多久,忽然跨坐到了麦麦的腿上,随后开始了小幅度的蠕动。

“你在干嘛呢?”麦麦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戳到了,低头要看。

正疑惑间,荣荣送完客人骂骂咧咧冲过来了:“册那,伐要面孔啊,滚!”

布偶猫怕荣荣,立刻吓得连滚带爬跑了。

“流氓!”荣荣仍不解气,追着去继续大声斥责,“不知廉耻!”

麦麦低头看自己的裤子,只见大腿上被不知什么戳过的地方,湿了一个硬币大小。

荣荣扭头来看,说:“他妈的。林勉早干啥去了,应该前面就给胖达人绝育。”

麦麦问:“什么是绝育呀?”之前倒是听程凛提过类似的,当时人心有余悸说幸好没给他绝育,否则他就是太监了。

奶牛猫面有尴尬,舔了舔自己的前爪,说:“就是去医院,给、给他、去除掉这个、这个……生育能力。”

“哦。”麦麦似懂非懂,“刚刚它在干什么?”

王德荣总不能说,刚才那家伙在发泄自己的欲望。

他端坐在桌子上,置若罔闻之姿态,洗了洗脸,随后眺望远处。

一套动作走完,见麦麦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叹口气:“小弟,你这样,我有点不好意思的。”

麦麦更疑惑了:“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你这孩子。生理问题不要放到台面上讲好不好。”奶牛猫睨了他眼,很责备地说,“那我问你,你‘那个’过了没有?”

这个那个的。麦麦破译不了这加密对话,道:“什么是‘那个’?”

明明是黑色的荣荣透出点不知所谓的红粉气息。

他伸出一个爪子按在麦麦的手背上,低沉地“喵”了下:“就是,那个啊!你这个年纪刚刚好啊,不应该没反应。最近春天到了,有没有那种感觉?”

麦麦还是云里雾里的,问:“什么?”

荣荣三缄其口。

不像部分小猫人对此保持了动物的开放,他是一只保守、禁欲的猫。

因为他小时候见过奶奶的儿子在家自己用手折腾。他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凑上去看,随后被儿子发现,挨了顿揍。

王德荣也因此认为这是一个禁忌、不可触碰的话题。

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只委婉道:“组织……应该有不少相关的宣传教育手册。我给你去拿。”

结束了令荣荣浑身不得劲的话题后,麦麦把自己的证件小心摊开在桌上,请奶牛猫过目:“荣大哥请看,这是我的身份证和户口簿。”

“都放放好,身份证可不要给别人拿到去办贷款了。”王德荣看了他登记在上面的名字,略有遗憾,但也赞许道,“挺好的,德字太难写了,我当时好多年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呢。”

“明天我就要去上班啦。”麦麦高兴道,“是个和这里差不多的猫咪咖啡厅呢。”

荣荣道好,盘问完五险一金、地点作息、晋升通道等细节问题后表示满意,他说:“小弟,实不相瞒,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在这里看到我了。”

麦麦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啊?”

“我也得去找份工作了。”荣荣叹口气说,“没有钱是行不通的啊。”

“你要钱干什么?”麦麦急忙问,“我有钱,我给你。”

“清明节快到了,我要去给奶奶扫墓。”荣荣说,“之前都是我填张表格申请,美琳姐就会拨款给我。我一直当是组织的专项扶持款呢。今年我问石庭才知道,原来每年都是她妈妈自己贴的钱。”

“我也有手有脚,不能一直都依仗大家的帮助,我受之有愧。”奶牛猫说,“奶奶一直是个勤劳的人,她看到我这样也会难过的吧。”

王德荣承诺了自己出去打拼后不日就拜访麦麦的工作点。他看到麦麦举着手机,语音输入回复程凛的消息,问:“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他对你好不?”

“很好啊!”麦麦把自己被气哭的事情早抛诸于脑后,说,“我现在就有点想他呢。”

王德荣还是有些许顾虑。摆明了这个家庭结构是单身男拖着个小单身男,很脆弱的结构。他为麦麦之后何去何从感到忧虑:“上次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程凛说自己不结婚。”麦麦说,“他现在每天睡前都会亲我的。”

保守的荣荣觉得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反正奶奶是没亲过他,也没和他一起睡过觉。不过这件事容不得他置喙,他便也作罢,说:“好吧,不过你既然工作了,就存点钱,给自己留条后路。”

另一边,袁佳明问:“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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