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树枝纠结缠绕在半空,树枝上蠕动着绿色液体好似一个个小虫子无声无息的悄然而下,惨绿色的色调混着不知从哪冒出的幽蓝组成这片空间的背景色

森林空隙中吹起的风带着腐朽的味道混着若有若无的嘶叫声。地面上的微微抖动的积水被一只沾着泥土和绿色粘液运动鞋踩碎,空中落下的绿色液体顺着黑色长袍缓缓滑下。

随着前方树干微微扭曲,沿着石板路赶路的黑袍人抬起头凝视缠绕在墨绿树干上的棕褐色蟒蛇,密集的蛇鳞被一团团鼓胀肉团撑起,长出零星的绿色羽毛,本该是蛇首却长出一个鸡首,鸡冠翠绿发亮。

黑袍人手中出现一把银色修长的狙击枪,卧在积水里屏息瞄准,随着一声嗡鸣银色的光芒转瞬即逝,怪物脑袋成了被蒸发干净。

“挺会藏的”被后坐力推开一米多的崔符维站起身,被水浸透后的黑袍贴在身体上,冰冷的让人生厌。

崔符维闭目凝神,面上的墨色面具泛出光芒,地面冒着白烟的狙击枪消失不见,黑袍和鞋子恢复到干爽松弛的状态,走到树下,蟒蛇的身躯还在树干上缠绕着。

崔符维从斜挎包里拿出一把刀,在蛇身上割开一个口子手伸进去摸索着。不一会从蛇身掏出一个石头,仅有指头大小。

凝神往手上看去,沾染着血迹的石头已经变得干净,摸着很Q弹还泛着光的白色凝胶。崔符维把它称为“糖果”,光看着身体就升起一股饥饿感。

把刀和糖果放到挎包里,沿着被荒草掩盖的石板路继续赶路。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因为这是一个梦。

从开始到现在仔细算下来足有一年半之久。一切都是从他收到脸上这副面具开始。每天晚上睡着后都会进入这个梦境,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麻木。

“比上班还累”

想的正入神的时候前方路旁的草丛微微晃动,空气中有微微的臭味。崔符维手中出现一把修长的手枪,称为手炮更合适,手指紧扣着扳机。

“很近”崔符维默默想着,“这个距离只有一枪的机会。”

一步、两步,草丛猛然晃动,伴随着刺耳的嚎叫声,一条身上往下滴着着绿水,脸上长了七八只不同大小眼睛的狼从草丛中猛地窜出。

崔符维双手紧握着手炮,冷静的瞄准已经逼近到身前三尺的狼。微微抬手,正对流着涎水的狼嘴,狼已经迫不及待的在空中张开嘴,往食物离它离最近的地方咬去。

“嘭”沉闷的枪声伴随着血雨和碎肉,溅到身上的血更是带着冷意,被后坐力推到地上又头晕耳鸣的崔符维不敢大意,艰难爬起来,右手已经没有知觉了,用还在颤抖的左手从挎包中掏出刀,朝狼的身体赶去。

此时的狼仅剩下半个脑袋,头盖骨连同上边嘴巴已经消失,能直接看到被子弹烫平的咽喉

黑色的血如细流般般滴落在地上却还是踉跄的朝崔符维走去。

“怪物”崔符维震惊又麻木,他已不是第一次遇到生命力这么顽强的怪物。

用刀把剩下狼剩下的半个脑袋劈开后躺在地上喘息,忍着疼痛给右手正了骨。

“骨头好像裂了,艹”

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来,头晕耳鸣稍微轻了点,崔符维用刀给狼的尸体开个口从里面掏出了‘糖果’塞到挎包里。

“得赶紧走,尼迈斯手枪的声音太大了”

崔符维把扔在地上的手枪和刀放到挎包里,想了想又从挎包的隔袋里掏出两颗‘糖果’,一颗泛着微光饥饿感慢慢浮现,一颗上面满是血污让人看着恶心。

崔符维闭眼凝神想把上面的血污去除掉,一闭眼耳鸣头晕更严重了,只得用上衣下摆擦了擦,吞了下去。

“呕,比胖子的那碗天财地宝汤还臭”

吃下不久一股暖流从腹部缓缓扩散,头晕耳鸣减轻了很多,崔符维驱使疲惫的身体继续沿着石板路前行

“这里除了森林还是森林,杀死后的怪物尸体还会消失,怪物杀死后可以取出‘糖果’,真是美味,在梦境中吃了现实里竟然可以提升身体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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