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树的振动与她的心跳重叠在一起的时刻,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变幻起来。她看到了一座高山,她站在山脚仰望,山路的尽头有一幢小楼。小楼似有种魔力,召唤着她的前往,这如魅如幻的诱惑,让她的双脚如脱离了自身掌控,开始自主地迈步上山走向那一幢门扉洞开的小楼。
可当她进入小楼后,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正自迷茫间,话外音在脑海中响起:“这里是景家获取契约的地方。流淌在景家血脉里的天赋异能,以神树为媒介,再借助于古老的仪式触发,订契楼降临。一条、两条,乃至十几、二十条,在订契楼开启的有限时间里,能够看到并记住的契约越多,天赋异能则愈加强大。但现如今,所有的契约都消失了,它们全都被吞噬掉了,被那个称作三弊之体的孩子……”
“可景洛不才是那个转世之人吗?”景项困惑不已,随即她一拍脑门,“所以才要说被吞噬掉了,而不是找到了它们的主人。可如此一来,岂不是以后家族再无法获取契约了?那景洛怎么办?自己又该如何跟父亲解释?如实说,景清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景项心乱如麻之际,话外音再次响起:“契约的全部信息如下:……。是否要将其抄录在订契楼中?”
“好家伙。”景项心道,“这就是这个世界主线的两条分支了吧。”
也就是说,景清能成为队友还是敌人,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至于契约,她抄录与否都不会影响她把它全部教给弟弟,影响的只是家族的未来,以及后续的一系列相应对策。
安于现状的景项最终选择了稳妥的抄录。
毫无疑问,这就是系统安排好的道路。
而被如此简单的拿捏,景项也只能感叹一声自己真是个没有魄力的异世界穿越者。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两年时间匆匆而过。
两年里,除了日常修行和教导弟弟,景项也把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景离与景清这对父子身上。
两年前,她布好了一步棋,看似谨小慎微的一步,却足以决定一族人的命运。
所以,也无需再多做什么了。
两年里,她只在安静地看着,看是否可以把救世的希望托付给对方。而这个答案,一等就是两年……
景清终不负所望。
两年间,虽说景离一直在尽力隐瞒,景清身背三弊之名,年满十岁,却依旧无法释放任何契约咒文,甚至连基本的五行八卦阵都无法激发,这便由不得族里人不议论纷纷。
但其实,景清也并不知晓自己吞噬掉了订契楼里全部的契约。
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往里面看上哪怕一眼,他前脚才一踏入进去,无数的金色文字就跟长箭一样呼啸射来,脑袋里“咚咚咚咚”像敲钟般响了很久,随后他便两眼一黑,干脆地晕死了过去。
不过这两年里,因为常去藏书楼,关于订契楼,景清倒是慢慢地了解了不少。
族里的孩子想要修行,都是从碰触神树后走上那条上山道开始。订契楼里的那些金色咒文并不是只有他看到了,但不同的是,从族里其他孩子的见闻中景清得知:所有的咒文仅仅是漂浮在大厅半空,并不会移动,更不会跟箭一样向人攻击。而这些孩子所要做的,也只是站在那里,把出现的、对于每个人来说数量不同的咒文背诵下来而已。
然后,订契楼消失,神树回归……
景清根本不需要听这些事,从阿爸跟他说他无法修行开始,他就已经觉察到自身的异类了。
就比如说藏书楼三层的修行书籍里有记载着景家历代先人研究出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法阵,景清看到那些图纸上的阵法运行脉络后,他很快便能将它们摆得纯熟无比。
他也能感受到他和法阵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当他一旦真正实施操控,便立刻会被切断彼此的联系。
虽然联想了许多种可能,但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景清始终蒙在鼓里--他的无法修行与他自身无关,完全是景项这个听说他昏迷不醒而“好心”赶过来探望他的族长千金一手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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