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心里暗想芷若一定气昏头了,没有十足把握事就报警,容易挨一顿狗屁呲。

不过报案也行,反正也是敲打敲打偷鸽子的小偷。

刚从公安局出来,这么一小会要和警察打交道,李长生打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

芷若打开防盗门进屋等警察上门,果然不一会,就传来敲门声,透过防盗门猫眼看到两名警察在防盗门外等着。

“你俩谁报的案?”年轻警察问。

“是我报的案。”芷若抢话道。

“你诉求是什么?”年轻警察盘问。

“诉求是什么?”芷若有点懵圈。

“就是要报什么案?”年老警察解释,他头发花白了,岁数应该不小,也许干几年工作,他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他可不愿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但应该干的工作还是要干好,这他拎的清。

芷若把前后左右发生的事说给警察,年轻警察耐心倾听,最后他忍不住打断芷若讲述。

“是你家鸽子吗?”他有点粗暴地问。

“不是我家鸽子”芷若说“我打听了,是1单元张师傅家养的鸽子。”

“那你没权利报警。”年轻警察不客气地说。

“我为什么没权利报警,难道坏人不应该曝光吗?我是不是公民,你说我对坏人有没有权利进行举报......”芷若越说越激动。

“你有证据吗?知道那人身份吗?”年轻警察冷冷地问。

“我没证据,也不知道那人具体情况,我对门邻居知道他的情况,她家请那人做房屋防水,那人发现楼顶上的鸽子后,来这偷过好几次鸽子啦,我家原来房子不渗水,现在房子渗水,你说和这人有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人家偷鸽子,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下结论”年轻警察说。

“我报警不就是让你们来调查吗?让你们找证据吗?”芷若越说越激动:“如果我能找到证据,还要你们警察做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老警察说话了“这样,秦女士,你别激动,我们会调查核实,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他们敲邻居家门,打听那人的情况。

张姐也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手机号也不知道,但她提供一条重要线索,就是那人借的梯子是楼下门市做生意老李。

警察一听有门,就下楼找老李,老警察对芷若说:“你也别上火,我们了解事件前因后果,会把调查结论通报你。”

芷若面色凝重点点头,她没说话。

李长生佯装热情送到四楼楼道口,他嘴里不停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吗?”老警察一看就是那种洞察世故的万金油“不送,请留步。”

芷若生气地噘起嘴,看李长生走上楼,生气地说“搭理他们干吗?你看他们牛哄哄样子。”

李长生扶下芷若的肩膀说“走,进屋再说,我也不愿意搭理他们,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在社会上混,礼貌客气还是要有的。”

芷若家楼房面积不是很大,卫生收拾的很整洁。

东都小区楼与楼之间距离跨度大,龙海这座边境县城唯一跨度大的小区,每年冬至是东北白天最短的一天,东都小区一楼还能见到阳光,这一点非常难得。

后来,那些后建小区设施无论多么豪华大气,唯独这一点跨度是他们比不了。

有的小区每年冬至,正午时分,哪怕5楼也见不到阳光。

此时此刻,芷若和李长生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默默无语,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打算。

芷若在想,超市工作丢了,也不能干呆着,还得去找工作,明天去找工作,一天也不能耽误。

疫情期间,工作不好找,许多饭店、商店生意不景气。

李长生想的是:芷若工作丢了,以后日子恐怕要过艰难些,自己怎么才能帮到她,现在生意不好做,疫情结束遥遥无期。

两人肩并肩,手握着手,李长生看着身边的芷若默默无语就问她,“你想什么呢?”

李长生的问话,突然打断芷若冥想,吓她一跳,她掩饰说:“没想什么,再说,我瞎想有用吗?”她摇摇李长生的胳膊:“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好做的,你说我去打工好,还是自己做生意好。”

“自己做生意好呗,没人管,没人问,可做生意一要有本钱,二要有项目,这两点都要具备,现在生意不好干。”李长生混迹江湖多年,依然难以抉择。

他完全被现在的电商,搞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那你做生意有本钱吗?正街租房子至少得三万五万,投入大,也不敢保赚钱。”

“唉!”芷若不禁长长叹气。

“要不我和你外出打工,离开龙海这鬼地方。”

此时芷若心里对龙海十分痛恨,离开龙海也不失一个好主意,可是,自己走了,女儿怎么办?这么一想把她难住。

怎么办好呢?两人想破头也没想出什么好做,芷若一推李长生:“亏你还做那么多年的生意?白干那么多年。”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白干这么多年,龙海要是没发生非法集资有多好。”

“已经发生的事,改变不了,想也白想。”芷若发愁,两眼无神。“要不还是去打工吧,这个不用投资,出力就能赚钱。”

“现在也不适合打工,起码也得等疫情过去再说,我在外面打工,传说就有人染病,都说这个传染病和冷冻食品有关,我担心被传染才跑回来。”

“你不会已经被传染了吧。”芷若听李长生这么一说,不禁警觉地问他。

“怎么可能呢?我回来两天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李长生伸出胳膊用用力,他的意思,你看我肱二头肌,他炫耀地说:“你看多有劲”。

“没有就好,”芷若说完,她犯起愁来,“你说我家焦二,会被拘留判刑吗?”

“拘留肯定。”听芷若说我家焦二,李长生心里有点不舒服:“你俩不是离婚了吗?你是不是心痛了?”。

“你看你说的,还心痛啦,我心痛啥,我们毕竟夫妻十几年,怎么能说忘就忘了,那我不成无情无义的人,你愿意找这样女人结婚吗?”

李长生听芷若这么一说,一时哑口无言,无话可说。“这不是说拘留那么简单,弄不好,要判有期徒刑。”

“会判刑吗?”芷若诧异地问。

“有啥不能,什么事都有可能?你想焦二拿刀,而且在公共场所举刀,那不是危害公共安全罪,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全靠怎么说呗。”

“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呀?”芷若哭天抹泪。

“我说你是不是傻呀,”李长生甩开她的手:“他对你使用暴力,让你天天不得安生,再说你们都离婚了,双方都自由由身,他自己这样做,那不是他咎由自取吗?那不是他自己作的吗?”

“可他是俺闺女爹呀!”

李长生见芷若这样,他觉得自己真不了解她,恐怕帮不上她,他应该好好考量一下和她的关系。

“你说咱开一个小吃部,怎么样?”芷若开始向往起来。

“我觉得不怎么样,开小吃部,起早贪黑,老了,老了,累出一身病。”李长生很清楚这行业有多辛苦。

“那干啥呀?我也不能天天这么闲着呀?”

“不差这两天,慢慢想!”

芷若看着墙角洇变色的墙,恨恨地想道,那小偷真是千刀万剐,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鸽子,把好好的铁皮瓦踩漏雨。

李长生知道芷若在想啥,他突然想起昨晚吃饭时,魏生说起新型冠状肺炎疫情流行,各行各业,生意萧条,有一个行业却火爆起来,他问芷若,你猜猜是什么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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