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奚想到开门瞬间看到的老鼠,老鼠能跑去哪里?自然是自己的洞里,可纵观木屋内,除了几粒老鼠屎,一个老鼠洞都看不到。

老鼠连水泥墙都能打通,何况一间木屋?

老鼠不打洞,说明它不需要打洞,就能来去自由。也就是说,屋子里,绝对有问题,而且能够让老鼠自由来去的地方,不是密室就是能通往外面。

这么一想,褚奚豁然开朗。

“不要被表面欺骗,老鼠不用打洞,都能在屋子里来去自如,说明屋子本身就有问题。我们再仔细找找。”

鄞槿、洛阗、李珣一听,也是双眼一亮,不由佩服褚奚的观察细微,随即更加仔细地检查起来,这次连个蜘蛛网都不放过。

鄞槿是个练武之人,十几岁时,又跟随老将军上战场杀敌,老将军身边跟了一位足智多谋的军师,鄞槿目睹军师是如何阴谋阳谋一起用,通过什么暗室、密道之类的瓦解敌军,使全军荣获大胜的计策。

鄞槿也闯过敌军,寻找暗室之类的,对于这类的地方,相比常人要来说更敏感一些。

鄞槿在殷皇身边时,自然是用不到这些知识,但现在,听了褚奚的话后,他的脑中一阵清明,一双眼睛紧锁着每个角落,果然发现了这间屋子的奇妙之处。

鄞槿走到屋子的一角,伸手在两个墙面的对接处,用手抚摸起来,不多功夫,就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机关按钮。

鄞槿轻轻一按,就见一面墙上,开了一扇小门。

看到小门,褚奚忍不住心中感叹,设计屋子的人真是个天才,这小门放在两堵墙的对接处,加上房屋本就是深色,很好地掩饰了,小门的痕迹,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所以然来了。

令人意外的是,小门内并不是密室,而是山体,如果是常人一定会被误导,这房子依山而建,墙后面自然就是山体了。

也正因为如此,非常方便屋主将山体和房屋打通,连成一体,表面看这是一间木屋,其实这整座山都是这个屋主的居所。

鄞槿伸手在山体上敲了敲,就知道后面有路,只是开启这山门的按钮藏在了哪里?

鄞槿又想到了褚奚有关老鼠的话,双眼在山体上一阵扫视,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洞身看起来正好够老鼠进出。

鄞槿蹲下身来,将手伸进洞里摸了摸,还真摸到一个机关,鄞槿将机关一按,就见山体向里移开,一条密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洞内漆黑一片,鄞槿点燃火折子,在前方开路,四人向内走去。

不久他们就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山洞,对方直接将山洞改成了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放了很多的置物架,置物架上放着许多物品,一个格子一样东西,一个格子就代表着一个生命。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应该是被害人的随身物品。

看到这些东西,褚奚想,杀人者有收集被害人物品作纪念的癖好。

这么多物品,说明死者起码数十人之多。

褚奚的脸冷了下来。

房间里除了这个置物架之外,就是堆放了一堆的货物。货物种类很多,粮食,瓷器、茶叶等,其中一个装粮食的袋子被老鼠咬了好几个洞,地上散落了一些大米和麦子。

洛阗抬脚踢了一下那粮食,就听“吱吱”一声,几只老鼠就从那堆货物堆里窜了出来,然后又跑得无影无踪。

也就在这时,褚奚闻到了一股香味,伸手把粮食的袋子扒拉开,果然底下放着几袋子的香料,袋子上贴着每个香料的名字,茉莉花、山茶花、月季花、牡丹花等。

李珣说过,王贵来自制香名县春香县,这几袋的香料,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王贵的货品。

褚奚想,如果通过王贵这条线索查起,是不是能够查到幕后之人?

置物架前,李珣看到了王贵的名字。

王贵的物品是一把木梳,就见李珣颤抖着手,将木梳拿了起来,这是王贵出门必带的东西,立刻悲从中来。

木梳是王贵之妻的东西,每次王贵出门王妻就会让他带着木梳出门,为的不是让王贵时刻想着她,而是提醒他,出门在外注意安全,记得家里有妻儿老母在等着他平安归来。

李珣想到此,忍住号哭了起来,“王贵兄,你这让我怎么跟你的妻儿老母交代啊。”

李珣的哭声,惊动了褚奚三人,看到王贵的名字,明白李珣为什么这么伤心了,只能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其他的也不知说什么好。

李珣也知自己这样不太好,便强忍着心头的难受,看着褚奚,“褚姑娘,请您一定要将杀害王贵的人抓到,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吧。”

李珣感激地看着褚奚,准备就把那把木梳收了起来,带回去给王贵的妻子,也不知是不是伤心过度,李珣一个踉跄,碰到了置物架,差点摔倒,幸亏鄞槿眼明手快拉住了他。

就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房间一阵晃动,众人预感大事不好,鄞槿抱着褚奚,洛阗拎着李珣,两个人施展轻功,在密室坍塌前逃了出来。

四人一路跑到木屋外,本以为安全了,不想木屋有坍塌的迹象,鄞槿和洛阗带着褚奚、李珣,一个纵身,飞到了木屋对面的屋顶上,眼睁睁看着木屋坍塌,掩埋在山石之下。

褚奚看着被山体完全掩埋的木屋,脸色极冷,“手段真是阴毒,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既然喜欢躲躲藏藏,那我就奉陪到底!看谁是猫,谁是老鼠!”

褚奚说罢,露出一个冷笑。

鄞槿、洛阗听到褚奚的话,也是一脸誓不罢休的表情,而李珣则突然晕倒了!

褚奚三人一阵慌乱,立刻带着李珣回镇上。

经过大夫的诊断,李珣这是伤心过度引发的昏厥,这是心病,如果留在这里的话,于病无益,建议褚奚三人把李珣带离这里。

褚奚纠结再三,加上老板娘的劝说,为了李珣的身体,暂且离开这里。

李珣醒来后,四人就出发去县城暂住一段时间。

离开那日,老板娘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他们离开,待看不到四人的身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被他们耽误了这几日,也不知我那死鬼还活着没有。”

老板娘看了一眼对面的胭脂水粉铺子,“你准备一下就出去吧。”

水粉铺子的妇人听后,点点头,便关了店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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