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杜容昭活着的时候,可能已经被下蛊,死后身体才会出现窟窿,才流出蜂蜜。
如果是这样,她的遗体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会吸引新的蜜蜂过来筑巢,这也是她本来要去义庄查看的原因,只后来她改变了计划,作了这样的安排。
如此一来,她既可以试探云中月,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检查杜容昭的尸体。
看云中月给杜容昭打扮这样,恐怕她的尸身早已千疮百孔了。
褚奚伸手掀开衣服的衣角,露出了腰腹部分,果然上面已经有了好几个窟窿,上面沾有一些蜂蜜,看来窟窿的这位的被擦拭过了,也为难云中月了,为了掩盖真相,给一具死去的棋子擦拭身体。
“大胆钱元,你可知罪。”
褚奚突然的发作,吓了钱元一跳,本能的跪了下来,计划里并没有问他罪这一出啊,他不懂的看着褚奚。
褚奚不可能现在提醒钱元,加重语气,再次问道:“大胆钱元,你可知罪?”
这次前院看出门道了,立刻配合道:“下官不知何罪之有,请仙姑明示。”
褚奚见钱还看懂了自己意思,心下一松,继续道:“本仙徒孙本就死的蹊跷,你不好好保存她的尸身就罢了,为何还让人伤害她的尸身?”
褚奚这话,钱元氏真的不懂了,他疑惑的看着褚奚。
“你且过来看看。”
钱元闻言,立刻上前去查看杜容昭的尸体,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把他要吓死了,心中直骂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连死人都不放过,给人腰腹上开了好几个窟窿。
钱元见此,害怕的下跪,“仙姑明示,下官早前沉迷修仙之道,府衙一切事宜皆有师爷云中月管理,这杜容昭入殓一事,也是由他负责。”
“又是云中月?看来这云中月甚是可疑。”
褚奚说吧,抬眼看向云中月,脸上带着微怒,质问道:“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本仙姑可给你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
到这一刻,云中月总算明白,褚奚搞这么一出,正戏在他这里,这是要当众揭穿他的欺骗大众修仙的事情。
“呵呵。”
面对褚奚的质问,云中月笑了起来,他看向鄞槿,用戏谑的口吻问道:“清虚道人?简直可笑。”
云中月的话,让褚奚暗叫不好,不待他细想,又听的云中月声音传来,只他道:“出来吧。”
话落,就见络腮胡子粗犷男人,扛着一具尸体出来,这尸体正是被白衣女子打死的清虚道人。
钱元看到络腮胡子居然成了云中月的人,气的脸皮直跳,怒骂道:“黑大牛,你是衙役,只听令于本官的吩咐,如今成了云中月的走狗,该当何罪?”
黑大牛并不把钱元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师爷才是他的主子,他不理睬钱元,直接就对着云中月跪下,道:“师爷,属下幸不辱命,将尸首带回来了。”
虽然云中月拿出清虚道人的尸首出来,将了他们一军,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的疑问在褚奚心中生成。
云中月怎么会知道清虚道人已经死了?难道是白衣女子的告诉他的?
还有,他们当时把清虚道人安葬起来,距离主屋还有一定距离,云中月是如何找到安葬地点的?
还有,这个黑大牛虽说是听云中月吩咐去林中,把清虚道人的尸首挖了出来,他为什么会没有中了迷药,进入幻境?
这说明,云中月给了他解药,并且提前让白衣女子不要对付黑大牛?
不可能。时间对不上。
鄞槿去县衙带回钱元,也花了半个时辰,众然白衣女子也轻功了得,到县衙告诉云中月有关清虚道人的死讯。
那么,钱元呢?
钱元给送回去后,就开始按照计划执行,让云中月负责处理杜让杜容昭入殓一事,根本没有时间见白衣女子。
根据钱元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推测,就算白衣女子去了县衙见了云中月一面,见后必定会返回林中,那时不可能在折返回去告诉云中月,清虚道人安葬之地。
除非……
褚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但又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她心中的疑问。
就在褚奚陷入深思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云中月的声音,以及众人的抽气声。
待褚奚回声,才知道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云中月居然当众揭开了清虚道人的真实的身份,言明他就是前师爷严伯仲,且死于白日,凶手正是眼前的仙姑以及她的弟子清虚道人。
云中月冷笑的看着震惊的褚奚和钱元,嘲讽之意明显,“真正的清虚道人就是严师爷,那么眼前的清虚道人又是谁?仙姑又是谁?怕不是假的吧。”
褚奚知道她和云中月的对决开始了,不能露出一点马脚,中了云中月的奸计。
她赶紧稳定自己的情绪,恢复一副仙人之姿,看了看严师爷的尸首,狠下心道:“你道是此尸首乃是衙门前师爷,又有何佐证?又言本仙及弟子是假冒,又有何证据?你先前可有诬陷白眉道人师徒三人的历史在,如今这么说又叫人如何信服?”
褚奚这番话,又把问题踢了回去,同时也提醒大众,云中月骗了你们一次就可能骗第二次,只要稳住民众,一切都好说。
果然,众人一听褚奚的话,立刻又动摇起来,怀疑云中月的话。谁人不知,严师爷早就告老还乡,又怎么会成了清虚道人?
云中月没想到褚奚那么难搞,他直接当众说出严师爷的身份,都唬不住她,果然不是一般人,但他也绝非蝼蚁。
“自然。因为,我乃仙姑闭门弟子,由她亲受仙法,仙姑是何模样我怎不知?再有,严师爷早就知道了我身份,一早恳求我介绍他入得仙姑门下,便以告老还乡为借口,长了仙居宫,入了仙籍,成了我师弟。”
云中月一番说完,定定地看着褚奚,他倒要看看,褚奚要如何破了他的这番说辞。
褚奚也看着云中月,听了这番说辞后,她突然笑了。
她看着云中月,眨了眨眼睛,对着云中月做了一个鬼脸,与平时冷静的完全相反,一般的鄞槿也看不懂了。
褚奚笑盈盈的看着云中月,就连眼中都是难掩的笑意,这笑看的云中月非常不舒服,尤其是褚奚居然反常给他做了一个鬼脸。
直觉告诉他,褚奚看穿了他了。
他猜测的没错,褚奚看穿了他了,在他说了那一番话后,她彻底想明白了。
所以,她送了一个笑给他,告诉他:我知道你是谁了,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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