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微风轻吹。

一阵轻微的呻吟在夜风中流散,传到了黑衣人的耳里。

黑衣人轻走在房顶上,速度很快,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行去。

到了发出呻吟声的房间后,黑衣人轻轻一跃,从屋顶跳了下来,正好落在窗户边上。只见他用手指戳了戳窗户纸,向里看去,里面的景象非常的骇人。

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脸,正痛苦的呻吟着。

“娘子,救我;爹,娘,救我;大哥,二哥,救我……好疼好疼啊……”

“啊——”

一声惨叫从男人的口中喊了出来,那双一直捂着脸的双手,突然冒出来许多鲜血,瞬间染红了双手。

右手更是忍不住去抠挖右边的脸颊,奈何角度的问题,黑衣人看不到男人的脸到底是怎么了,会让他如此痛苦。

这时,有人进来了。

是范老太,她脚步轻盈,手中也没有拐杖。她进来后老夫没看一眼地上痛苦的男人,而是坐到一边椅子上,拿出一个迷你手鼓拍打起来。

随着她的拍打,地上的男人变得更加痛苦,窗外的黑衣人似乎听到了一丝皮肉撕扯的声音,男人脸上流出来的血液也变得更加的多,不过一会儿,鲜血已经浸湿了他整个衣袖。

呼声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富有节奏的敲打着。

突然,男人右边的脸上发出一阵红光,赤燕灵鸟从男人的手间蹿了出来,飞到范老太面前的桌上。

灵鸟出,鼓声止,唯有男人痛苦的呻吟声继续在夜色中流散。

范老太看到赤燕,把它拿在手中,脸上是满意的笑容。赤燕灵鸟身上原本被小黑咬伤的地方已经奇迹般的愈合。

这多亏她的主子“巫”给予它的血液,没人知道“巫”的血是疗伤良药。

这次对于她来说也是因祸得福,从她发现赤燕灵鸟那天起,就一直想要收服它,让它认她为主,所以甘愿被它利用,为她杀人娶胎盘血,好让它恢复青春活力,由一只即将衰老而死重新恢复活力,成为一只年轻的是灵鸟。

自然生成的灵鸟非常难得,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她自然舍不得用它来炼制人蛊,奈何褚奚的出现,破坏了灵鸟恢复年少的机会,还让它遍体鳞伤。

为了救治灵鸟,她求了她的主子巫,让他用血给灵鸟治伤。巫答应了,但有个条件,必须用赤燕灵鸟炼制人蛊,否则他就算看着它死也不会救。

她答应了。

灵鸟也许也憎恨褚奚和那条黑蛇,居然甘愿认她为主。她明白,它要她为她报仇呢。既如此,她就用它炼制人蛊,以后这人蛊依然是她的灵鸟,只是外形变了而已。

为了人蛊炼制顺利,她自然用了一点心机,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只要明天一过,眼前的男人,不,应该说,范家的范小公子,就是她的傀儡工具。

地上的范小公子,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范老太,是他的亲娘,他立刻跑过去抱住她的双腿,哭着求着救他。

范老太一脚把范小公子踢开,冷声道:“我可不是你娘。”

范老太的声音非常年轻,正是绯刹的声音。

范小公子被绯刹踢了一脚,清醒了一下,突然恶狠狠的盯着绯刹。

“贱婢,你不得好死。”

绯刹闻言,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明天过后,你就只会喊我主人,到时候看你还能这么嚣张。”

绯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范小公子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不停的道歉,因为他害了整个范家。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一头倒了下去。

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看清他的脸,一脸震惊。

黑衣人见时间差不多了,一个闪身就消失在窗前,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天刚露出鱼肚白,公鸡行打了第一声鸣,巡检司的大门打开后,褚奚、鄞槿和季培林立刻从门里走了出来,随即就是一列一列的衙役官兵,他们手持武器,步伐整齐的跟在褚奚三人身后,直奔居民区,直到来到范府,把范府团团围住。

季培林敲响大门,很快就有小厮开了门,看到季培林带着那么多的人围住的范府,立刻大喊大叫的跑去叫了范老太过来。

片刻之后,褚奚就看范家老大老二的媳妇,搀扶着范老太来到了大门口。

范老太看到这真相,吃惊的问道:“褚姑娘,这一大早的,您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褚奚闻言,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自然是来告诉你,范小公子的事情。”

范老太一听,非常惊喜,还有抑制不住的激动,“褚姑娘,您这是找到我儿了吗?”

褚奚这次倒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直接说道:“范老太太,不如我们进去详说,你看如何?”

“哎哟,你看我这老糊涂了,倒是忘了请贵人进屋说话。”

范老太急得敲了一下手中的拐杖,一脸的歉意。

“快快快,贵人请进。老大家的,你赶紧去库房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现代贵客。”

范老太一边让褚奚、鄞槿和季培林进来,一边吩咐大儿媳去准备好茶水招待客人。

老大媳妇听后,立刻就走开了。

褚奚三人进来后,跟着范老太身后,一路进了正堂。

刚坐下,就看到大儿媳带着茶水走了进来,给他们三个人倒好茶后,就离开了。

“老太太,有句话,褚奚不知当问不当问。”

好像猜到褚奚的问话,范老太直接就说了出来,“姑娘可是要问,范家的男人们去哪了?”

“正是。不知可否相告?”

“哎,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家老头子早几年前就死了,至于老大和老二,一年到头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家,只有过年回来个把月。这家常年就我一个老婆子,带着小儿和三个媳妇生活。本来过得倒也安安稳稳的,谁能想到会出现孕妇被杀的事情。小儿媳遭遇不测,我儿也不知所踪。我这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百年之后,去了地下要如何跟范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范老太说着,眼泪就掉下来,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让你看笑话了。”

一阵抽泣声在四人耳边响起,那是老二媳妇发出来,也不知怎么的,听了范老太的话后,她也忍住不住落泪了。

褚奚疑惑的看着老二媳妇。

范老太看褚奚疑惑的看着老二媳妇,眼神变了变,立刻训斥道:“没用的东西,不过几个月没见男人,就哭成这样。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碍了贵客的眼。”

老二媳妇闻言,身体一颤,立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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