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蒙蒙泛白,叩门声再次响起。

那女子一身疲累,再次求助,拖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拉着一个人。

“我实在寻不得别人了,我家公子病重又突发高烧,我要去寻药材,恳求三位恩人能帮我照顾公子一会儿。拜托你们了。”说着,就要跪下。

何去、穗青不约而同看向许恩,带着询问。

那女子也顺势看向许恩,带着渴求。

许恩:……

这就是每个故事中都逃不脱的名场面,把选择权抛给你,当好人还是恶人你看着办。还美其名曰,我们都听你的,呵呵。

许恩喟叹:“姑娘若放心,就把人留在这里吧。”

女子感激道:“多谢多谢,我很快就回来。”

“生病了,不是应该先找大夫再寻药吗?”穗青疑惑。

“兴许那姑娘自己就是大夫。”

许恩端详着昏睡的男子,面如冠玉、庭如满月、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一身质朴麻衫遮不住的矜贵,呃,这又是谁家的霸道总裁啊?

外露擦伤,衣服却干净整洁,想必是受伤后才换上的。伤口简单清理过,略有红肿。所以,不是病的?是伤口无法及时消毒处理,诱发炎症引起的高烧。

“穗青,打些水,给这位公子敷一下。”剩下的就等那姑娘的药材吧。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寻药的姑娘依旧未归。

“他不会被抛弃了吧?”穗青给昏睡的男子换着毛巾,还不忘一边感叹一边摇头否定,“不大可能,谁舍得把这么好看的人扔了啊?”

许恩嗤笑,穗青比自己小一岁,异常活泼的一个小姑娘,妥妥的乐天派。回想自己十多岁的时候,好像也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少年气,大约自己从未憧憬过什么。

太阳西沉,昏睡的人渐渐转醒。

“呼,退烧了。”穗青看着才睁眼的人满是警惕地盯着自己,不由一僵,有种热心被辜负的憋屈,凶道:“你这什么眼神啊?”

许恩咋舌,还真是霸总啊,闭上眼清朗俊秀,睁开眼淡漠寡情,呃,一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要伤多少少女心啊,啧啧,就是不知你的独宠专宠是什么样子。

许恩不再看他,端起水抿了一口,平静地说:“公子无需多疑,你的朋友见你高烧不退,去给你寻药了,托我们照顾你一时。”

男子循声望来,有片刻出神。

随后一声“谢谢”,继续旁若无人地躺着。

直至寒意袭来,何去生了火,才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穗青以为是那女子回来了,也没多想,就开了门。

“何从?你,回来了。”穗青惊喜,“咦,怎么还背了个人?”

“半路捡的,帮忙扶进去。”何从气喘吁吁地说。

“呀,女孩子啊你是给自己捡了个媳妇吗?”穗青将人扶着躺下,撩开女子头发,惊呼:“这不是早上那姑娘吗?”

闻言,眯眼装睡的男子忙起身,踉踉跄跄地过来,查看了一番,轻呼:“赵瑛?赵瑛?”

何从扫了男子一眼,瞳孔微不可察的一震,出声问:“你们认识?”

男子没有理会,穗青解释道:“早起就是这位姑娘把他送到这儿的,他发高烧了,这姑娘说是要去采药,托我们照顾他。”

“哦,她没事,就是累的。”何从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男子,说:“你不用担心。”

见人似乎还是不打算理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赵瑛,何从眼中生了怒气,很快又压了下去。对着许恩说:“小姐,此处不安全,我们得离开了。”

“有人追来了?”穗青问。

何从点头。

“好,”许恩起身,又看向男子,“公子,可要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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