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步伐静止在许恩帐篷外几十米远处。迷惘回望,压下涌动于四肢百骸的惊惧。

他做了一个梦,在她昏迷醒来的那天夜里,一个漫天火海却充满凄楚的梦,梦里是另一个他和她。

昏昏沉沉睡到醒。

许恩单脚跳的坐到轮椅上,出来就看到穗青伸着脖子踮着脚的看热闹。

“又出什么事了?”

“小姐,起来了。”闻声,穗青才回头,“不知道啊,我也被禁足了。不过,成江去打听了,一会儿就知道了。”

许恩百无聊赖的玩着点心,见穗青回来,顺嘴问了句:“是什么事啊?”

穗青红着脸,凑近了说:“副将安显在自家偷人被他夫人堵在床上了。”

“谁?”

“就是李耀烽将军的副将,还一次找了两个姑娘。”

一颗八卦的心就这样活了过来,“在哪儿啊?具体说说。”

“呃,小姐,你怎么……”

“别废话,说正经的。”

“这事一点也不正经好吧。”穗青见许恩瞪着她,只好把从成江那儿听来的转述:“就是安副将被他夫人堵在后院床上,他还喊冤枉,说被人陷害。他夫人就闹到李耀烽将军那里了,要讨个说法。”

呵呵,这就是当上级的弊端,还得调解下属的家庭矛盾。

“大家似乎都觉得安副将是被人陷害的。据说安副将平日为人严苛,待人律己皆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龌龊之事的人。”

“这可说不来,人不可貌相,毕竟威武将军的头衔还是挺招人向往的。再说,谁会这样陷害……”许恩倏地想到了什么,“不会吧?”

“怎么了,小姐?”

许恩手撑额头,“不出意外,何往快回来了。”

何去古板,不喜说话,好直来直往;何来冷傲,手段凌厉,不屑阴招。若是何从在这儿,下药这种事情是他干得出来的,可他在京城。所以,只剩何往那丫头了,是真真把我的废话当建议在听。而且,以她用药的本事,做到无迹可查、全身而退非常容易。

果不其然,夜里就见人了。

何往:“小姐,我回来了。”

许恩一言难尽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冷冷的脸庞冷冷的眼,怎么就那么单纯呢?

“小姐?”

“啊,没事。安显副将那个,是你做的?”

“是。”

回答的真干脆,怎么就没有小女生的娇羞呢?

“说说吧。”

“我与何去按小姐的吩咐去查了李耀烽身边的四位副将,除却钱欢是从小兵一步步打上来的以外,其余三人都是以前追随许昌德和李耀庭开辟新政的旧部。”

钱欢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小偷小摸混日子到十四岁求生入伍,为人圆滑,肯吃苦,杀敌更是勇猛无畏。实力和战功都毋庸置疑。

安显,临城人士,范焱亭,泊城人士,前朝边防军李耀庭部下。因与许昌德同在泊城驻守,所以都是旧相识,关系就是同僚一般。推翻旧政后,对许昌德和李耀庭谁主新政,皆无任何表态。

霍环声,泊城人士,之前是泊城许昌德手下一文官,后因不满暴政,投笔从戎。为人清心寡欲,淡泊名利,无战事的时候,还是喜欢舞文弄墨。所以,整个人依旧透着浓浓的书生气,与其余三人的粗糙脾性截然不同。

四人除了钱欢都有家室。

他们日常相处模式也是和睦友善,不争不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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