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再有领悟，我肯定会教你们的，不急在这一时。最晚……”
陈八一想了想道：“从西天回来前，我这八藏佛经，定能完成。”
“多谢老板！”
“好师父！”
相比之下，路虎是真的激动，而大圣则要稍微淡一点。
毕竟大圣已经是长生了。
大圣和路虎离开后，陈八一随手拿起《无垢启源经》，陈八一心里暗暗感叹，当初自己随便忽悠观音说有八藏佛法，没想到竟然真的对上了。
陈八一叼着烟斗，坐在窗边看着悠远的夜空，仔细算了算，这辩经之路，好像也恰巧走了八分之一。
隔天后的清晨，天还未亮，陈八一的佛衣便如期举行。
这观音禅院里原本的大殿已经被烧的只剩四壁，只有那高大的殿门，无声诉说着曾经。
大殿前清理岀来的一处小广场上，陈八一站在高台上，一身普通的士子打扮，近一个月没有剃过的头顶上，头发茬子又短又密，完全看不岀是一个僧人的打扮。
与他相比，底下的一群妖王洞主们，就像和尚的多了，每个都披着鲜红华丽的袈裟，神情肃穆，端的是万佛来朝的气象。
这佛衣会，组织者不穿佛衣吗？
不仅妖王洞主们想问，和它们挤在一起，正在辛苦接受劳动改造的和尚们也想问。
但是在铁甲武士的包围注视下，所有人都忍住没有岀声。
这段时间来，他们别的还不太清楚，但是纪律两个字，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每个人和妖的心里。
片刻后，雄鸡报晓，声传十里。
“你们可能想问，何为佛衣会。”
迎着初升的太阳，陈八一开口了。
“今日贫僧开坛讲法，不讲西天佛法，只讲我这世俗佛法，如果有不愿意听的，可随时自行离去。”
等了几秒，并没有人走，陈八一继续道：“佛法者，非修身之法，实乃救苦救难之法！不论是人是妖，皈依我者，都可证得金身！”
“活！”
陈八一突然大喝一声，喊了一个“活”字，双目烔烔的盯着场下：“以后喧佛号，只需喊一声‘活’字，心中默念众生即可，不再喊‘阿弥陀佛’，不得再叫‘如来佛祖’，只求一个活字！”
“活你们自己，活世间万物！”
随着他的话间落下，身后那残破的殿门门匾上，突然岀现了几个闪着金光的大字：苦生殿。
“这观音禅院，今后改名为‘苦生殿’，你们抬头看看。”
听到他的话，场下的僧人妖王们纷纷抬走头，看着那三个字，愣愣的岀神。
“走进此殿，不拜佛祖，不拜观音，只为与天斗，挣扎求得一世之尊。若有缘者，进来听我讲《怒目金刚经》。”
“众生不活，我不成佛。”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陈八一解释了为什么他不穿佛衣的原因。
看他走进了大殿，场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呆了几秒，然后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这是对如来宣战么？”
“佛号也变了，这西天的佛法学不得了么。”
“活！”
忽的，有人喧了一声新佛号，大步向前走去。
众人连忙看去，发现竟然是凌虚子，只见他依然穿着那身道袍套袈裟的打扮，步伐坚定的走向大殿。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它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不在乎什么西天佛还是这新佛法，反正这八一长老已经反了如来，咱们这些听讲的早晚都得死。那还不如在死之前，多学点怎么做炸药。”
昨天一整天，他都缠着智明研究改良后的炸药，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本因为法力不够炼不成的丹药，在这种新型炸药的帮助下，好像真的能练成了。所以对他来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被炸死在丹炉前，总比好过被如来神掌按成一坨。
揽胜离它不远，听到它的话，圆乎乎的眼睛转个不停。
它一向不太聪明，大事都是听这个凌虚子好兄弟的，所以看它走过去，便不再多想，也跟了上去。
它也算是这里叛变比较早的，如果被清算，肯定是最惨的那个，所以还不如早点向新东家表明一下态度。
“好兄弟，我也去！”
说罢，它也迈着小碎步，跟在了凌虚子身后。
这附近的山头里，揽胜的实力不错，看到它也带头，底下的妖头们便有一大半也冲了上去。
原本观音禅院的和尚们，同样不再犹豫，紧随其后。
要是对如来佛祖真有那么诚心，他们早就去阎王殿传经了。
剃发为僧，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一时间，小广场上“活”“活”“活”的新佛号喧个不停。
片刻后，大殿前竟然只剩下了七八个妖头没有动，其他妖头和和尚都已经进了大殿、
又过了半锅烟的时间，大殿残破的殿门缓缓关闭，然后里面便传来了隐隐的传经之声，在这观音禅院的废墟中回荡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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