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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十五年,不孝子君泽喜得一子,今日特告列祖列宗。

故朝太宗十年,天下大定,先祖迁列祖列宗之位至此,已逾三百余年,然近百十年来,我亓官氏人丁不旺,已是四代单传……”

烟雾缭绕且又昏暗阴森的一间大屋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虔诚作揖,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

这老人,乃是南唐永平军治下无为县最大的地主亓官伯。

亓官伯,字君泽,年过六旬。

亓官氏宗祠里,依旧在虔诚祈祷着的亓官伯身旁此时还放着一个摇篮,里面正是他年过六旬才生的唯一的子嗣。

时光匆匆,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亓官伯已是古稀之年,自觉时日无多的他,准备在今日为他的独子取表字。

烟雾缭绕且又昏暗阴森的亓官氏宗祠里,亓官伯虔诚的跪在地上,他的独子亓官千秋跪在他身后。

“保大十五年,不孝子君泽喜得一子,不孝子君泽今已古稀之年……时不我待。

今日不肖子孙君泽将为不孝子千秋取表字,特告列祖列宗。

我亓官氏人丁单薄已历四代百十余年,第九十九代不肖子孙已名千秋,希冀我亓官氏千秋永传,故不孝子君泽为不肖子孙千秋取表字——孟德……”

当亓官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出“孟德”二字的时候,百无聊赖的跪在他身后的亓官千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无他,亓官千秋的表字“孟德”二字,乃是他自己取的,而其中的含义么,也只有他自己懂得,因而他憋不住笑出了声。

“逆子!!!”

亓官伯虔诚的祈祷仪式已经结束了,听到儿子在宗祠无故发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呵斥了一声,随即将亓官千秋给赶了出去。

“列祖列宗们,不肖子孙孟德虽大不敬,但此子天资聪颖,其三岁识字,五岁出口成章,八岁已有神童之誉……”

没错,亓官伯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亓官千秋的确是“神童”。

不过小小年纪的亓官千秋在他老爹亓官伯的眼中还有另一面,那就是离经叛道。

亓官家位于无为县邻水镇,此镇上如今七八成的田地都是亓官家的,而在整个无为县,亓官家的田地那就更多了,因而亓官家有很多的佃农。

亓官千秋从懂事时开始,一有时间就与这些佃农们打成一片。

他不仅让佃农们的孩子们有时间了免费跟他一起识字读书,更为佃农们赠予一些田地,要不然,邻水镇乃至整个无为县的田地,全部都得是他亓官家的。

亓官伯还在宗祠里待着,而亓官千秋被赶出去后就向着大门而去。

“千秋,老爷呢?”

亓官千秋鬼鬼祟祟的刚到大门口,迈过门槛的哪一步还没踏出呢,就有人喊住了他。

喊住亓官千秋的人,是位身形高挑的女子,此女子是亓官千秋两位童养媳中的一位,名为晚秋,看着十六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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