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渃的思绪涌起一种混乱的错觉,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温有些低,脸上只是传来轻微的撕扯感。

于是,她转身向白莎求助,声音有些急切:“大白,你掐我一下。”

白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一头雾水,她疑惑地看着张子渃:“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胡话?”

“别问那么多,快掐我一下。”

无奈,只好照做。她目光在张子渃身上游移片刻,最终选择了腰部作为下手之处。她铆足了劲,狠狠地拧了一把。

白莎的手劲极大,这一下疼得张子渃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剧烈的疼痛却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安心感,至少,这证明她并没有在做梦。

现在的情况和‘既视感’非常相似,但这种情况除非经常失眠的人,才会出现梦中和现实混淆的情况。不过,昨天梦中的那个招牌自己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场景、那个恐怖的画面,都如影随形地印在脑海中。

白莎原以为张子渃会因此对自己发火,却见她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机械地向后走去。

“天哪,我不会真的把她掐傻了吧?”白莎心中一紧,急忙追了上去。

“喂,你没事吧?怎么跟丢了魂似的,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张子渃站在“王姐叉烧”的牌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块牌子,听到白莎的问话,她缓缓转过头来,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颤抖:“你还记得我昨天做的那个怪梦吗?”

白莎一愣,脑海中迅速闪过昨天张子渃描述的那个诡异梦境。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牌子,又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超市的标志,心里觉得非常惊讶。

“哎,这也太巧了吧?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怎么可能为了吃点什么,特地跑这么远?”

“说的也是。”白莎踮起脚尖往橱窗里看了看,“可能只是巧合吧。就算跟你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张子渃点点头,看着熟悉的场景,拉着白莎一起向前走去。

与梦境不同的是,街道两旁的店铺散发着各式各样的气味,新鲜出炉的面包香、远处餐馆飘来的炒菜味、还有街边咖啡店的浓郁咖啡香。这些气体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继续前行,脚下的石板路传来不规则的哒哒声,这些反馈与梦境是截然不同的,很快,他们来到了梦境中的那个分道口。

张子渃停下脚步,目光在四周缓缓扫过。墙面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广告和二维码,有的已经褪色,有的则崭新如初。狭窄的道路仅够一辆车勉强通过,两旁的建筑物似乎都在向中间挤压,让人看到就不想进去。

“就是这里了。”张子渃轻声说道。

白莎好奇地问道:“你是说从这里进去,就是那个仓库?”

“不太确定。”张子渃摇了摇头,“我只是记得,从这里进去后就是无尽的漆黑,然后才是那个仓库。”

“算了吧,梦而已别太较真。”白莎劝说道,“再说楚四眼还等着咱们呢。”

“你不陪我,我自己进去看看,在这里等我会儿。”

说完也不等白莎反应,就径直往岔路深处走去,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白莎本想抻她一会儿,发现自己没跟着她,一害怕就从里面跑出来了。

看着张子渃越走越远,白莎的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慌。环顾四周,发现分道口只剩自己一个人,而张子渃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无奈,只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小跑着跟了上去。

狭窄的街道两旁,高耸的三层建筑物投下斑驳的阴影,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压抑。张子渃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空间瞬间开阔了许多,一道半开的铁门映入眼帘。

铁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谁的到来。透过铁门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里面藏着一个小型的货物集散地。地上破碎的水泥路面,如同历史的印记,不难猜测着这里曾经非常的繁忙。

用手推了一下,铁门竟然没有上锁,顺着力道滑向一旁,空场内,纸箱和生锈的货架四处堆放,散发一股股发酵后的臭味。

张子渃用袖口手掩住口鼻,尽量不去呼吸那令人作呕的臭气。虽然此时阳光还能散发出一些温度,但她却感到一股股寒意从后背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视着她。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等了一会儿,白莎跟了上来,见到熟人了,似乎自己胆子也大了些。

白莎赶了上来后,看见张子渃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好像被周围的荒凉景象所震撼。她心中暗自佩服,这种荒凉破败的地方,张子渃竟然真的敢一个人先进来查看。

走到身边拉着她胳膊劝道:“你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看那个铁门也不在这里,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张子渃则是反问道:“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还用说,所以我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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