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在一片迷茫中,来到大戏院外面的一条街上。
这里汇聚着各种卖唱的、耍杂技的、玩魔术的、算命卜卦的等等。
果果下定决心,我求助无门,进不了戏院,没有伴奏,没有戏装,我就到人多的地方去卖唱。
果果坚持着朝那人群多的地方而去。她摇摇晃晃到达那里时,再也坚持不住了,精疲力尽地摔倒在地上。
天上又下起了满天大雪,冰冷的雪花,落到果果的身上,立刻冻结了起来,使她完全变成了一个雪人。
雪下的越来越大,那些在街头卖艺的人,也都在纷纷离去。
胡管家也受不了寒冷,去找澡堂泡澡去了。
冰冷的雪地里,只剩下了果果一个人孤独的身影。
果果几次都努力着想从雪地上爬起来,全都失败了。她感到自己彻底败了,她的身体已经僵硬,不听她的使唤。她就要被冻死在雪地里,被厚厚的结雪覆盖。她不是败给了胡管家,不是败给了四大徽班,而是败给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不是有才能的人,就有施展的机会,不是有才华的人,就能够生存下去,不是会唱戏的人,就能拥有自己的舞台。
果果在雪地里一边艰难地爬着,一边绝望地唱出了《白毛女》选段:“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等我的爹爹,回家过年。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了两尺红头绳,戴呀嘛戴起来。”
果果无比绝望凄惨的唱腔一出口,终于惊动了雪地里匆匆行走的路人,看到这个快被冻僵的雪人。有人眼里露出无比怜悯的眼光,开始扔给她一些食物。
这个丫头真是太可怜了,她唱得真是太惨了,就是石头也会流泪了。
果果一边啃咬着僵硬的食物,一边开始临场自编自唱现代徽剧:“小女我徐香,家遭灾祸,流落到徽州徐村。大年三十,饿死在徐家门前,幸遇徐老太太相救。一不小心火烧了畜院,犯下大错,欠下巨债。现在来卖唱还债,请各位看官,多多打赏。”
当果果断断续续的唱腔一出,凄美幽怨,委婉动听,扣人心弦,立即惊动了街边的人。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冒着大雪,纷纷围拢过来。
这别具一格的唱腔,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过耳不忘,催人泪下。有人赶紧给她送来热姜汤。
一碗热汤下肚,果果立即浑身发热。她又活过来了。她站了起来,又接连唱个几段正宗的徽剧。
“这是什么徽剧?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这是哪家戏班的?比戏院里四大徽班的名角,唱的都好啊。”
“如果程长庚,杨玉楼,余三胜在世,也比不过她啊。她这是戏仙啊,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四大徽班,怎么能不收这样的天才,他们会受到报应的。”
“唉,程长庚,杨月楼,余三胜,杨二奎,这些徽戏的台柱子去世后,四大徽班不思进取,固步自封,排资论辈,等级森严,早已经不能吸纳这样的徽戏天才了。”
“她就是雪地仙女啊,她唱的是仙曲。四大戏班的人,怎么可比。”
戏院外轰动了,消息立即传到戏院内。
外面来了一个会唱徽戏的仙女,她比台上所有人都唱的好。
那些正在大戏院内听大戏的有钱人,也都纷纷闻讯跑了出来。
那些正在戏台上唱戏的四大戏班名角们,看到戏迷们,都跑出去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来不及卸妆,也都纷纷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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