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当先下了地道,黄巾力士做苦力做的惯熟,这向下的地道,居然还在墙壁边上设置了台阶。
晨间的阳光只能照到下降的部分,到了地下横向部分,已是漆黑一片,只有前方地道尽头,埋头苦干的黄巾力士身上金甲散发出的淡淡金光。
陈衍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沧江水府得来的夜明珠,当先快步走出。
这阳泉君府邸下方地基打的严实,陈衍摸了摸被横刀、大盾劈砍出来的甬道墙壁,只觉得若是让他来挖,挖到现在可能刚刚打到三丈四尺处。
想像现在这般悠闲走着,是想都别想。
看着甬道,陈衍便想起庄广清来,若是庄广清叫他父亲知道,陈衍在玄都观有一段时间筑基不成,整日找些闲书,研究阵法。
想现在这般快的找到阵法破绽也是不能。
甚至可能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十岁孩童轻而易举的破了权贵府邸的阵法,直入闲庭信步一般。
可这就是道门祖庭,天下第一等大宗真传的不凡之处。
……
阳泉君府邸外一间民居。
穿一身仿佛血液侵成的黑袍,浑身魔气森森,皮肤半点不漏,不似好人的老者,看向阳泉君府邸,阴森森道:
“嘿~不想和玄都撕破脸,那可由不得你。”
旁边一个同样黑袍罩体,半点皮肤不漏,双手拢在袖中的老者看了眼天色,道:“时辰快差不多了。”
“待会血祭掉阳泉君府内的人,再传他《血海真经》,哼哼,沾了我们的边儿,还想全身而退?”
旁边一个穿暗红色长袍,兜帽遮住头脸,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取出一枚通体散发血光,古朴晦涩,灵光凝结的珠子,冷冷道:
“时间到了。”
民居仿佛变成了一座吸光的黑洞。
民居内凹凸不平的土墙,破旧满是污渍的桌椅,坑坑洼洼的地面,翘起一角的木门槛,通通亮起晦暗的血光。
仿佛蚯蚓扭曲成一团的诡异文字,在血光中蜿蜒爬行,顺着屋内手舞足蹈的黑袍人的脚下向上爬去。
黑袍被血光照的通透,那七个罩在黑袍内瘦骨嶙峋,干瘪邪异的躯体染上,无声无息间由内而外透出血色,充气一般膨胀起来。
血光从黑袍人的眼睛处喷涌而出,嘴里发出狂热舒畅又仿佛喘不过气来的呻吟。
几息时间过后,黑袍突然掉落在地上,血光经过黑袍人的中转,汇成一团暗红近黑的血光,被那青年苍白异常的手轻轻摘下。
轻轻将它置于古朴灵珠之上,血光猛然外扩一圈,化为污浊血水侵入灵珠之内。
青年将蜕变后更显古朴的灵珠紧紧攥着手心,眯眼看向周朝方向,声音像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念道:“姓官的小婊子。”
旋即,又眯着眼睛,传出低沉诡异的笑声:“嘿嘿~”
突然,青年周身血光暴涨,将民居内幸存的一切吞噬殆尽,却被民居外阵法束缚不得出,血袍青年咬牙嘶吼道:
“凭什么是我来魏国送死,她那个臭婊子!却能去一试元屠机缘!!!”
……
民居外一个光头和尚,头上点着十二个结疤,穿着灰扑扑的僧袍,流着冷汗,哆嗦的拨动念珠:
“恶哉,恶哉,小和尚我险些要去面见佛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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