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是第一次听到宝鱼,闻言竖起了耳朵。
“宝鱼,什么宝鱼?杨哥你把情况详细跟我说一下。”
杨森捞鱼的手一顿,起身往哭声的方向看去,面露悲戚之色。
“昨天,渔户乔良捕到一条三尾鸢,是异血宝鱼,按市价一斤鱼至少可以换十两银子。
那条三尾鸢不止1斤,足抵得上普通农户一年收成还多。
本以为,这是一笔天降横财,谁曾想,却是天降横祸。
武者贾光正见鱼心喜,却舍不得钱,三两银子就想买下它,乔良当然不肯,贾光正就强买强卖。
乔良只不过大声争辩了几句,就被贾光正一拳打倒,到现在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沈星同为渔户,很能感同身受:“武者打了人,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武者打了人,那都是白打。”
“可那武者还强买三尾鸢。”
杨森心有戚戚:“若是乔良自认倒霉,也没那么不幸,唉,乔良的儿子气不过,今日一早就到坊市诉苦,被贾光正听到风声,赶来一拳直接打死。”
“我知道武者地位崇高,被打一顿白打,可是死了人,官府也不管么?”
“呵呵,官府?还不是蛇鼠一窝。”
杨森没少被衙役欺负,说到这里,很是不忿。
“贾光正手狠心黑,杀了人不仅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倒打一耙。
先是到县衙诬陷乔良卖给他的鱼,是假的宝鱼,不仅要收回之前的三两银子,还要额外的赔偿。
我们老渔民都看得清楚,三条尾巴,多彩类鸢,不是三尾鸢,是什么?”
“可恶,无耻!”,沈星气得大吼一声。
他也算渔民,深知渔民的不易。
农民春种秋收,只要不遇到天灾,每年还有一点小小的盼头。
渔夫被扣了渔税,再被漕帮剥削一道,若没有捕到贵鱼、宝鱼,仅能勉强养活自己。
“还不止呢!
贾光正打死了乔良的儿子,还嚣张地踢翻了周边卖鱼的摊子,叫嚣尽管去告他。”
“没人能制裁他吗?”
“制裁,那也得有这个本事,且不说武者力大无穷,普通百姓谁也打不过他。
就算有官员铁面无私,可按照大兴律,武者和儒生,本就高老百姓一等呢。
无故打死一人,依律也不过判三至七年徒刑。
那贾光正在县衙里,据说很有关系,真要告上去,指不定谁倒霉呢!
唉,谁叫我们是升斗小民呢。”
杨森说的唏嘘,沈星听着也是难受。
这个世界,比前世残酷,一日不成儒生、武夫,或者加入仙宗大派,一生都是贱民。
沈星没有去过问悲伤的乔良家人,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他救不起。
“哎,看来这鱼是卖不成了。”
“不用你卖,有我在这里,你放心。”,杨森说着一抬头,终于注意到沈星还端着一个水盆,他脸色一喜。
“不会吧,你,你,你又捕到了贵鱼?”
“嗯,捕到了灯笼鱼,本来打算叫卖一番的,现在也没心思了。”
“真的?我看看!”,杨森连忙接过沈星的水盆:“果然是灯笼鱼,这才多久,没想到你又捕到贵鱼,运气太好了。”
“灯笼鱼,作价多少?”
“差不多一斤鱼三两银子,算是上等贵鱼,这回你又要发一笔小财,厉害咯,我的星哥儿。”
“都是运气。”
正说着,一群衙役如狼似虎地闯入坊市,其中赫然有沈星认识的陈泰。
他们来做什么?沈星疑惑地看着,心想,难不成还要为难可怜人?
在衙役的最后面,隔着上百米,远远坠着一个年轻、落寞的身影,苏航。
“苏大哥!”,沈星打着招呼,迎了上去。
“咦,是沈星贤弟。”,苏航紧锁的眉头绽开,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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