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泠夏环顾院外,见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那几个对她恶语相向的大小姐,全都瑟缩着,朝她娘亲怀里钻。

岳泠夏心下一阵痛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没打算原谅。

甚至,恶作剧的,她想多踩一脚,让她们记得牢一些。

而这种场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没想到让她毫无防备的体验一回。

见老者跪的几乎匍匐在地,她不由心生恻隐,小声提醒,“虞政,让老人家进来说吧,有些事,还是需要隐瞒些的好。”

虞政寻摸一息,颔首,“也是,不能让别人把寡人当怪物。”

岳泠夏看向颤巍巍爬起的老者,疑团如麻线,缠绕思绪,“他,是如何知道你在这达郡呢?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先盘问吧,朕也弄不清。”声调高亢沉凛,“袁大人,你且进来,寡人有事问你。”

袁墨在众人复杂偷看的眼光中走进屋里。

一跨进前厅,清楚见到虞政的样貌后,忍不住涕泗横流,“太上皇安好,老臣来迟了。太上皇受苦了!”

接着又要下跪,白色袍子已见褶皱,还有微尘沾染,岳泠夏抬手拦住,“老人家,不要跪,白袍子不好打理,您请坐。”

袁墨上下把岳泠夏瞧了眼,一脸不屑,“你是何人?女子岂能替太上皇做主!?”

冷哼一声,再次噗通跪倒。

岳泠夏讪讪然,才想起,有虞政在,确实不能越俎代庖。

只怪自己毫无阶层概念,连原主对这些也不太敏感。

尤其,她还是来路不明的女子。

遂退下站立一侧,连八仙桌都不敢过去坐。

虞政轻笑,粗眉颤动,趁袁墨叩首间,手指示意她进屏风后。

等到袁墨行完礼,虞政让他坐下,慢悠悠问,“你是如何得知寡人在此地?”

袁墨也直言不讳,“禀太上皇,当今陛下前日做梦,梦见您老人家从鸡头山出来,遂让老臣进宫商谈。

老臣去年便已致仕休养,得陛下信任,自是喜不自禁,风雨兼程赶来。路上,老臣也派人打听,沿路收集鸡头山讯息。

只等见到太上皇之后,带其回皇宫,让皇室众亲对太上皇行孝义之道。”

见虞政听得认真,袁墨更加说的唾沫横飞,“按照年号计算,太上皇其实是当今陛下的爷爷的爷爷。

皇帝告诫老臣,为了避免有心人的攻讦,来迎接时,就一口咬死是外出云游的太上皇。

因为真正的太上皇,至今未有讯息,朝臣们都知道。

至于太上皇不显老态,那是道法深厚,外加仙丹护体,自然长生不老。”

袁墨一通话下来,已经把虞政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虞政讶然,没想到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老臣,居然心思缜密。

虽然他不在乎自己匪夷所思的来历,但是能简单自然是简单为好。

现在的后代皇帝,看来也不是草包一个。

只是不知是哪房的,按照立储传统,应该是立嫡立长,只是这经过好几代,也不知是否有兄弟阋墙的政变。

这样的皇家秘辛,等回宫,还是亲自问皇帝的好。

玉串端上茶水,随后垂眸退下。

虞政示意他喝茶喘息,同时在思忖,该怎么说岳泠夏的事。

既然不能分开,理由自然要说的天衣无缝,无法被人指摘。

正在沉思,身后的屏风,传来手指刮蹭的细微声响,虞政了然:这是急性子的岳泠夏,在后面待不住了。

嘴角微勾,单手撑住额头,故意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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