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傅进凯亲口所问,小院一事恐怕一时都不会重现傅家。
‘‘傻孩子干嘛要道歉啊,你真的没伤到吗?幸好有南西,即便看到你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这心里还是不寒而栗’’。
顾纭仍很紧张地看着步轻初,似乎,要是不仔细检查一遍,千万个不安心。
步轻初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关键处再怎么轻描淡写,偷偷搓手指的动作是瞒不过她的。
或是着急,或是撒谎,或是有心事,只要步轻初心一虚就会被这个不自觉地小动作出卖。
她缩减了惊险的那一幕,就是不要长辈遭受余悸的后怕。
可,还是被知道了。
傅进凯神色也一紧,幸好两个孩子没有大碍,他的心里却感慨万千,在孩子最需要保护时,身为人父竟还是最后知道的。
孩子大了,也总不能护得太紧,历练中才会强大,可是,自由的空间里危险无处不在,傅进凯紧皱着眉,不知怎样才能把保护做到危险降至最低。
虽没有多言,心里颇为杂陈,孩子们虽是善意的隐瞒,要是真的有万一,身为父母才是最大的失责。
已经有过一次错误的决定,已经阴差阳错地毁了最爱人的一生,他真的经不起虚惊过后的余悸了。
‘‘我我真的没有受伤,姑父姑姑对不起瞒了你们,还是害得你们惊悸难消,我和以桐真的真的没有伤到,就是南西被瓶子擦划了一下,我也反复确认了,连淤青都没留下’’。
步轻初低着头,紧紧解释着,犯了很大的错一样,心里不停怨自己,怎么就不小心点,干嘛往危险面前凑,干嘛要招事,笨死了。
看着傅进凯夫妇愁眉不展,素手无措的焦急,步轻初更是狠狠责怪自己把家里弄得紧绷兮兮。
‘‘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这揽错的习惯让顾纭很心疼,语重心长道;‘‘轻初啊,人都要长大,脾气秉性也会随着变化,也就有了喜怒哀乐,所以呀,我们是一家人,就该一起面对,永远不是谁的错,记下了吗’’。
顾纭知道,在步轻初心里恩情大过亲情,她曾与顾临羡悄悄叹息过,要怎样,步轻初才能毫无杂念地以身视家。
顾临羡暖心的一句‘看着姑姑她已经心有家’,顾纭却笑得意味深长。
‘‘轻初啊,你姑姑说得对,咱们是家人,怎能一味地纠结对与错,一起解决问题就是家的意义不是吗,我们知道,你比我们还要担心桐桐,都是孩子我们也同样担心你’’。
傅进凯并非训责,话落也后悔了,他就是想让步轻初明白,不要总是卑微地把自己当成外人。
怎奈,步轻初就是敏感,很多话夫妇二人能不碰触都会绕开,希望时间能打磨这一切,想明白了也就豁然了。
‘‘姑父,我...’’,步轻初话半被门铃声打住,是她订的外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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