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才是他让我送信的目的吧!”
说罢,赫尔克里又啜了一口咖啡。
格蕾蒂丝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后她语速加快,将心中的困惑如倾盆倾泄般吐露出来:“还有,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赫尔克里先生。”
赫尔克里耸了耸肩,“……什么疑惑?”
于是格蕾蒂丝便像开启了思维的闸门,汹涌的疑惑与思考接踵而至,终于,她停了下来,仿佛所有的谜团都等待着赫尔克里的解答。
“……就是这样,赫尔克里先生!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
赫尔克里轻轻抬头,是那种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的目光:“你的意思是,‘塞维尔为何能识破地下教堂的秘密’?这个答案很简单,因为塞维尔,不——我应该称他为塞维尔先生极其聪明。”
他继续解说着:“安道尔区身处城中腹地,暗流汹涌。大大小小的店家暗地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普通人在目击调查员之后怎能不心生恐惧。但那位前台为何对你毫无惧色呢?”
“想想,调查局的一大职责就是对那些看起来逃税的人施以强制征税。要是从他们这些辛苦谋生的人手中搜刮本已不多的积蓄,他们不对你们怀有敌意、恐惧才怪。而且,从事非法生意的人,对你们的害怕程度远超过一般工人——因为他们的流水账上总有猫腻。”
赫尔克里的分析冷静而敏锐:“既然如此,那位店家不仅对你们毫无恐惧,反而微笑着地过来询问你们的需求,这就说明他试图伪装成一名无辜的普通人以蒙混过关。他或许不是格莱茵的人,不知道安道尔区对于调查员本应感到的恐惧。这正是他身份不明的破绽。”
赫尔克里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谜题的表象直达本质,“这还需多言。一个微不足道的西瓜,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本应是赚钱工具,他之所以拒绝售卖,显然是因为那西瓜非比寻常。”
“它的用途或许是与组织联络的线索,毕竟邪教徒的潜伏方式独具匠心,他们留下的线索往往隐藏在看似平常之物中。你难道还不了解这基本的操作手法吗?”
格蕾蒂丝回答道,声音微弱:“知道。”
她此刻的表情映照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原本的兴奋和自豪,突然间像是泡沫般被戳破。一盆冷水浇下,心中那熟悉的自我怀疑和失落感重新悄然滋生。
只见赫尔克里凭借格蕾蒂丝的描述就直截了当地理出一条通往隐秘教堂的路线——这不啻为显示了他解案能力的高超。格蕾蒂丝既感到由衷的钦佩,同时也产生了一种淡淡的挫折感。
她认识到,这种挫败很像她初入大学时的感受——那时的自豪和自信,在更宽广的世界面前渐感微不足道。
她自省,若是拥有所有至关重要的线索和证据,或许自己也能缓步走到真相,但关键在于,她并未能察觉到那些决定性的细节……
身处同一片天空下,她与赫尔克里之间的差距,却宛如群山对峙,难以逾越。
看着沉浸在自我反思中的格蕾蒂丝,赫尔克里终于露出一丝承认的微笑:“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与塞维尔先生间的差距,同时也理解到了他的非凡才能。这是一件好事,意味着你在成长,而且是朝着正确的方向。”
年轻的赫尔克里先生倾身前,手指点打在桌面上,他的声音虽然幽幽传来,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辛辣批评:“格蕾蒂丝,你算得上是不太糟糕的一位工作者。在那些无脑之辈中,可以说你是比较有智慧的。”
他顿了顿,似是在评价那些大脑思维简单的同事们,“他们总是处事不力,频频弄砸。即使我耐心似水地逐一解释真相,他们仍重复犯错,无法以己之力理清一案。”
他的目光变得怀有深意,轻声做出了评价:“至于塞维尔先生,恕我直言,他的洞悉能力堪称非凡,至少在目前的调查局之内,他的观察力无疑是数一数二的。”
格蕾蒂丝忍不住表露出惊讶之情。“您对塞维尔先生的评价这么高?”
她只见过赫尔克里对人刻薄冷嘲,鲜有此等赞誉。
赫尔克里面无表情地点头:“当然,”
他顿了顿,让自己的评价更具分量,“我认为这次案件的解决,主要依靠的是他的观察和判断。如果失去了他,你可能还会在案件的迷雾中徘徊;反之,他不需要你的帮助也能顺利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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