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很晚才从厨房回来,见我们都睡了,检查了一下火炕里的柴火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红梅没有睡懒觉,跟着我又练了一遍短刀后,便开始帮母亲干活,母亲看了我一眼就明白了一切,什么也没说,但是看向红梅的目光里却充满了欣慰。
早饭前,父亲在门外点了两挂鞭炮,鞭炮的响声引来了全村人的关注,谁家这还没过年就放开鞭了?
三小只在鞭炮声响过去之后就又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父亲站在门前,满面春风的等待着村里人出来凑热闹,怀里抱着一包糖果,见人就喊:“我家三一考上中学了,来吃喜糖!”渐渐的我考上中学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一大包糖果也随着一声声“恭喜贺喜”发的见了底,不过父亲还是偷偷藏了几块,其实我也偷偷藏了几块。
凑完热闹,村里人就都回家了,只有村长爷爷留了下来,激动的夸了我几句,又跟父亲去堂屋详谈了些什么,我隐约听到什么“大槐树村终于出秀才了”“得记到村志里”“少了一个壮劳力,以后日子会更苦,有啥村里能帮得上,知会一声”……
没留下吃早饭,村长就走了。村子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雄鸡打鸣的声音。但是我考中中学的消息却如波浪般传遍了十里八村。
吃早饭时,父亲先往母亲嘴里塞了一块糖,甜的母亲非常开心,弟弟妹妹们也都分到了一块,三小只忍不住先吃了糖,结果早饭吃的寡淡无味,我看见红梅只是舔了一下就又包好塞进了衣服兜里。
有红梅帮忙,母亲的活干的很快,于是就把父亲昨日买的布料拿了出来。买成衣太贵了,父亲索性买了布料回来让母亲做,不过布料自然是买多了,于是弟弟妹妹们今年都能穿上新衣服。父亲还跟布店要来县里时兴的样子,母亲说没做过这种样子,于是先拿几个小的练手,三小只只知道会有新衣服穿,乖乖的让母亲量了尺寸。
红梅很主动的给母亲打下手,母亲就一边干一边教她父亲则拿上些工具,赶上马拉雪橇去乡里找活干,每当农闲时父亲就会去找活干补贴家用;而我依然是背上长刀,提着斧子进山了,出门前也跟母亲说了可能晚点回来,所以还揣走了两个窝窝头,母亲只当我是要去山上练刀。
这次我往山里走的深了些,直到太阳西斜才拖着长长的影子回来,身上沾满血污,肩上却扛着一头断气的老狼。
回到家抓紧把老狼收拾了一下,准备让父亲明日去乡里把狼皮卖了。
母亲帮我擦着身上的血污,我赶忙给母亲解释:“上次猎熊时就已经发现了这头独狼的踪迹,一方面怕老狼进村寻食,一方面有同学要来玩,我得先把隐患排除。一只被赶出狼群的老狼,没啥危险的。”
母亲听完很是惊讶:“你的同学要来玩?中学的吗?那咱拿啥招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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