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熵有些烦躁,想要离开,这个听到心声的能力在朝熵眼中有弊有利,虽然可以听到心声,但是只能听到精神屏障脆弱的普通人,以朝熵目前的精神强度,但凡是个求灵师朝熵都无法读取其心声。
但这时彭少青却扯住朝熵,惊呼道:“熵哥,你看那人是不是黄东!”
朝熵听到这话心里一突。
“不会吧?”
朝熵停下脚步,他的视线努力聚焦在高楼上那道身影,无法看清面貌,但那身影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没等朝熵确认,那道身影就一跃而下,像一张纸,又像块石子从空中坠落地面。
白花花的脑浆和红艳艳的血浆绘出一副让人恶心的地狱绘图。
热血和脑浆混在一起顺着地缝淌向周围的观众,观众们一个挤着一个争相后退,谁也不想被这种恶心的粘稠混合物沾到一滴。
朝熵摸了摸额头,又是一阵污言秽语闯进他的内心。
朝熵和彭少青站着没动,他们还得确认一件事,等前排观众散完后,两人这才有机会看到被围在人堆中的尸体。
好消息是尸体背部着地,所以朝熵和彭少青可以看清其正脸,坏消息是那真的是黄东。
……
彭少青他爹彭大志找有关部门递交申请并通过后,接下了火化黄东尸体这个活。
朝熵和彭少青在中等学院时期所在的班级有三十人,黄东也是其中一员,黄东父亲与与彭少青父亲还是好友,这件事彭大志主动要求由他的店来火化黄东尸体,黄东是求灵师,境界不高,但既然是求灵师,那火葬所需费用就会比普通人的火化费用高很多。
彭大志考虑到黄东家的经济状况不乐观,就让自己跟自己都包了白包送去。
考生考试失利想不开的事情年年都有,年年这个时候都会出现相关新闻,大家都见怪不怪了,黄东的情况也与往年的情况类似,父母的压力,环境的压力,社会的压力……
朝熵感觉也就那样,他宁愿带着这种痛苦活着,也不愿意这样子死去。
朝熵和彭少青原来在班里跟黄东的关系都不算好,黄东在班里总是不说话,但熟悉的人死了,两人虽说不上痛彻心扉,但一个认识的人就这么死了,朝熵和彭少青心里也不好受。
尸体在焚尸炉中被点燃,火星四溅,黄东被火焰覆盖,在无数火焰的簇拥下变成灰烬,在那些灰烬被运出焚尸炉时,有一点漆黑脱出,这点漆黑游离在空气中消失不见,那是黄东已经失去方向的识海之垠。
拿完成绩单后的三天里,众人置办好了黄东的生后事。
这三天里朝熵跟彭少青心情都不太好,处于虚弱期的朝熵找罗摩洛要了个快速恢复生命力的法子,罗摩洛说没有这种法子,就是吃好的,吃天才地宝,把身体养好,那命也就长了。
今天夜里,朝熵和彭少青百无聊赖下着棋,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主持人板着张脸,胸前第一颗扣子扣在右边第二个纽上,主持人的嘴一张一合,每吐一个字好像都要花上很大力气。
彭少青手里捏着“国王”,手心已经捏出汗,同样挂着汗珠的地方还有他的额头,看着棋盘零零散散的己方棋子,彭少青捏棋的手变得更加用力。
“认输吧,只剩一个马一个兵,我还有双马一后双象一车,我都想不到你怎么翻盘。”
“不不不,我还有一线生机!”彭少青终于舍得放下国王,他将国王移到唯一一个还能存活的位置,但也不过是负隅顽抗,多活一回合罢了。
朝熵将自己的一个兵向前挺一格,兵走到底,摇身一变成皇后,封死彭少青那所谓的一线生机。
“谁输谁收拾。”朝熵将那生机全无的棋局摆到彭少青面前,抬头看了眼新闻。
这一看,却让朝熵冒起冷汗。
“彭少青,新闻频道啥时候换主持人了?”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神情麻木,嘴唇干裂,声音断断续续,每念一个字都显得很吃力。
正收拾棋盘的彭少青瞪着郁闷的眼神望向电视机,他在一瞬间连呼吸都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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