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天空映射出轨道上扭曲的舰队,我手中握着沉重的离子枪,艰难的拔腿迈过腐败恶臭的沼泽。有毒的浓雾灼烧着我的肺部,使每一步前进都困难无比。
我抬起头,身边已空无一人,班里其他人都去哪了?我猛然注意到前面有一个受诅咒的高大战士,他裂开的嘴里滴着腐败的粘液。乳白色的盔甲满是污秽,其上那三个圆环组成的不规则图案刺痛着我的神经。我绝望的举枪,一个蓝色的太阳和蒸汽吞没了我……
“叮,叮,叮……”神圣的钟声拯救了噩梦中的我,自从在那场远征中平安归来回到家乡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做着这个梦。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都是遭到过或多或少的清楚的。那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痛楚我至今都记忆犹新,但是这种清除似乎并不完美。
我还是时长能想起那些,受诅咒的星际战士,混沌的瘟疫,腐败的行尸。以及那些再也无法从战争中归来的人。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恶梦让我浑身都疼。我迅速穿好了衬衣和一个短皮夹克,又套好了一个有很多口袋的作战裤,已经一双中桶皮靴。
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惊魂未定的脸,我的名字是卡瑞利姆·索里斯。
时年35岁,按照帝国的标准正值壮年。15年前我所在的巢都世界,阿达蒙提斯决定用一次征兵来抵消远征中庞大的什一税收。而我和所有憧憬着星海中的荣耀的孩子一起踏上了运兵船,赶赴一个又一个的恐怖战场。
阿达蒙提斯的三个团被打残合并了2次,直到士气和装备没法再和哪怕任何一个部队重组,军务部才决定送我们这些被摧残殆尽的人回家。
在星港滞留了两个月后,我们才被想起送回到巢都。曾经的三个团如今不足百人,而行星政府对待我们就像对待垃圾。每个人只分到了一处差劲的房产,和一堆没用的勋章。
我洗了一把脸,走出我那一室一厅的狭小分配房。电动门被我用加密磁条锁住,门口走廊到楼梯的位置坐着几个穿着破破烂烂,双眼无神的青年。我走了过去,其中一个站了起来舔了舔嘴唇说:“先生您有烟吗?”
这个小混混的声音沙哑异常,一看就是廉价致幻卷烟抽多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无忧乡’牌烟递给了他。他拿到手里摇摇晃晃的想要拆开包装,我一摆手“不用了,都拿去抽吧。”
他咧嘴笑了笑以示感谢。我是从不抽烟的,我知道这些香烟里都有什么玩意。带几包这个就是为了应付那些小混混,让他们记得你这个人还不赖。他们就不会找你麻烦,有良心的有时还能帮你一把,这可是下巢。谁会嫌朋友多呢?
走出蜂巢一样的住宿楼,来到楼下狭窄的街道。头顶是低矮的天花板和管道,街上人挤着人。
时不时有几个身上带着刀的帮派分子匆匆挤过人群。行人各种各样,有穿着破塑料布的,有穿着布条的,有穿着还算体面但是也打满布丁的衣服的。
街道两边有各种贩子,他们有卖武器的,有卖各种你不想知道来源和制作过程的食物的。当然还有最不缺乏的酒吧和妓院。
我穿过人流向着另一条街走去,那里是厂房区。在拐角处的一个小广场,我看到了一群人围在那里。而在中间的一个台子上,站着一个手上拿着电连枷的奴隶贩子。在他身后有各式各样的奴隶,有少部分从事“服务”工作的女奴隶,但是大部分是苦工奴隶。
其中有一个无比高大的奴隶吸引力我的注意力,那并不是巢都中常见的人为基因改造变异奴隶,而是一个欧格林猿人。
我曾在战场上见到过他们,他们虽然脑子很傻还是变种人,对于帝皇的忠诚却是虔诚的。
事实上帝国是禁止售卖这种变种人的,但是在这种三不管地带没人在乎。欧格林是最好的保镖,或者劳工。
我注意到,这个欧格林貌似是被改造过的。进行过对于智力的强化,这并不寻常,通常只有有钱有权的主人,或者是军务部才会给欧格林猿人做这种手术。
我观察了一会就走了,大约30分钟后我走到了工厂区。沿路一直走到了81号仓库,我在门口敲了六下门,两快两慢两快。门上的观察口被拉开,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看到是我门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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