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数十挂鞭炮响彻。

任家镇,九叔新近置办的一处宅院内。

江牧身披红袍新郎服,挽着米念英的手,在众多宾客争相祝福中,一同走进大堂。

念英头顶红盖头,乌黑秀发遮掩雪白的脖颈,黛眉弯弯,灵眸闪动,芊姿窈窕,与几年前大不相同,有一种出尘的美。

江牧细嗅佳人,感受到念英有些紧张,手微微紧握,示以安慰。

此时,大堂内,除开任家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四目、千鹤等与九叔交好的道家之人亦到了现场。皆笑盈盈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对玉人。

然现场有一人,最是令人意外:石少坚,茅山大师兄石坚之徒。

他一头黑发,鼻梁高挺,唇角微勾,嘴角边还有着一道性感的弧度,整个看上去邪魅而俊美,浪荡不羁。

众人皆知,九叔与石坚一向不睦,今日竟会差徒弟前来。

江牧面容如常,然暗自警惕,示意了一下江云虎。

几年过去,江云虎早不似以前。一身红色的锦袍,难掩强壮身躯,五官轮廓分明深邃,犹如雕塑一般,一身血气勃发,有莫明威势。二弟大喜,他得到消息,几乎片刻不停的从上海回来。

此刻,得到江牧的暗示,江云虎瞬间锁定石少坚,只是打量几番,一双虎目中有丝丝煞气:

此人非是良人。

石少坚一激灵,眼光注意到江云虎,警惕起来:竟是一个有些功行的武道修行者,有趣。

他抱拳一笑,自觉收敛起来。

堂内。

江牧面向端坐首位的米琪莲,恭敬叩拜道:“米师叔,长姐如母,您放心,我必不辜负念英。”

江牧呈上写好的大红迎亲简帖,并递上喜茶。

米琪莲美目含泪,欣慰的点点头,抿了一口茶。

接着江牧转向一侧端坐的蔗姑,恭敬叩拜,递上茶:“师为长,为亲,蔗姑师叔,我与念英,必然对您如师如母。”

一向跳脱的蔗姑难得肃穆,雍容端庄,接过茶水。

江牧又朝着一旁站立的九叔叩拜,默默无言。

九叔扶起江牧,看着江牧早已超过自己的身高,眼含欣慰:“一转眼,你就这般大了,九叔我今天很开心。”

“新人誓词!”秋生高呼,手捧着誓书铁券。

江牧挽着念英,跪拜天地,齐声道:

一纸塔书,天地为鉴,以此为约,已立婚书。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若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誓成,新娘上轿!”

江牧蹲下身,背起念英,慢慢走向门外花轿。

长长的迎亲队伍,伴随着吹奏之乐慢慢远去,宅院内酒席开始。

席间,九叔毫不掩饰的,与蔗姑、米琪莲一同热情招呼亲朋、师门同道。

如此之举,自是引得众人诧异。

“林师兄和两位师妹果真如传言那般……?”

“当然啦,没看着今日接亲是在谁的地方吗?”

“难道林师叔放弃了掌门之位?”几位茅山道长轻声嘀咕。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四目突然插入话题,略带着兴奋道:“几年了,师兄可是难得有几分魄力。”

他又盯着众道长:“茅山上清又不是那些全真,不禁嫁娶的。谁叫你们一个个耍光棍?”

众道长:……

另一边,明显与他人隔离的石少坚正暗自饮酒,心中大喜,脑中回想起出门前父亲……不,师父石坚说的话:

坚儿,最近林九那厮与蔗姑、米琪莲传出一些风声,此行你要打探清楚是否属实。同代弟子中,唯有林九有资格与我一争掌门之位,茅山教规,掌门不可嫁娶,若林九真的贪恋红尘,我将没有阻碍……

坚儿,要记住,在真传不出的年代,门内资源多是倾向掌门栽培,如此方能有一丝希望在这天地灵气匮乏的年代修成金丹。待我夺得掌门之位,也可拿出一些资源,助你走得更远……

石少坚看着席间‘眉来眼去’的林九与二位女师叔,想起石坚说的话,再也忍不住喜悦,不顾他人异样眼光,哈哈大笑。

宴席还未结束,他已按耐不住,轻车快马,独自离开了任家镇。

大石镇。

随着迎亲队伍到来,镇内彻底热闹起来,全镇披彩挂红,洋溢喜悦。

江牧背着新娘,走过红衣军队,叩拜天地,跪拜高堂……

夜晚。

江牧摆脱一大群人,醉醺醺的推开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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