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莞瞬间不哭了,弘昼反而哭了,抱住纤袅就是一阵痛哭流涕。伤口还是那么疼,可是心不疼了。

“别哭了,再哭,我就不醒来了。”纤袅十分虚弱地笑了笑,“我好得很。”

“以后不准乱跑了好不好?”弘昼哭着道,“你再乱跑,我绑也要把你绑回来!”

“我不跑了。”纤袅笑了笑,“我再也不跑了,就在这里再也不跑了。”

“额涅,我想你!”这下换永璧哭了,“额涅是不是不要我了!”

“额涅怎么会不要永璧呢?”纤袅温柔地抚摸着永璧的头,“永璧长高了,懂事了。”

“额涅不要走了好不好?”永璧哭着问,“永璧不要一个人,永璧要额涅和妹妹都在。”

“这支玉簪,我拿回来了,以后,不准摘下来了。”弘昼为纤袅戴好玉簪。

“好,我答应你。”

一家四口团聚了,又有谁顾得上皓辰苑的那位佳人呢?

雍正十三年春,苗疆复乱起,雍正派弘历与弘昼协同襄勤伯鄂尔泰办理苗疆之事。弘昼第一次被授命如此重大之事,片刻不敢怠慢。雍正一朝早朝时间可是相当之长,弘昼甚至为了赶时间直接借宿乐善堂。弘昼为了上早朝连早膳也来不及用,有时候上朝讨论的激烈的时候直接到了下午。有时候晚上方要就寝又被雍正喊过去,商讨如何招抚苗疆。看着弘昼难得一次用心办事,纤袅感觉很欣慰,可是看到弘昼完美“继承”雍正的工作精神后又十分担心。她无数次想进宫去看看弘昼,可惜每次都没有见到。

此时朝堂上,诸位大臣均跪着进言。雍正眉头紧锁,看着《新辟苗疆图志》,竟一言不发,似乎是一道棘手的难题。清廷治理苗疆已久,但是仍然没有好的成效。

“皇上,臣等以为,苗疆辟地二三千里,几当贵州全省之半,大清若要长治久安,不如直接攻打。若是采用招抚,苗民中恐有居心叵测之人借疆域之广起兵造反。不如趁苗民暂无强兵之力,一举夺下!”大臣甲道。

“若是直接出兵攻打,反而会适得其反。况且我大清多年来采用招抚政策,忽然起兵攻打,其先前政策何用欤?”弘昼道,“皇上,臣以为,招抚政策不可改,派襄勤伯前去招抚是为最佳,若苗民不肯接受招抚,才可用兵。然巡抚元展成与提督哈元生不合,仓卒调兵五千,尽付副将宋朝相领之赴援,半途亦困于贼。而贼又探知内地防兵半戍苗疆,各城守备空虚,于是乘间大入,多城陷。镇远府治无城,人心忷惧,台拱、清江各营汛亦多为贼诱陷,逆氛四起,省城戒严,应派提督哈元生扼清平之杨老驿。按照前些年襄勤伯的说法,就是计擒为上,兵剿次之;自首为上,勒献次之。臣与宝亲王特意请教襄勤伯,了解多年来苗疆之事。昨夜臣与宝亲王商议,按照雍正六年的策略,以招抚为先导,以大兵为殿后,一旦招抚不成,即勒兵剿之。”

雍正点点头,但是依旧一言不发。这一次他本来就是打算考验弘昼,也很欣慰弘昼可以认真办事,而且办得很是出色。哪曾想弘昼死缠烂打也要拖上弘历,非要说没有弘历帮忙自己做不到。雍正倒也觉得无所谓,毕竟可以看看他们的实力。

“皇上,依照和亲王所言,对于苗疆,需要六大措施,即设官驻兵,建城设署,编户征粮,设立义学,建设集场,准许民苗结亲。具体做法,臣已经上了奏折。”弘历道。

群臣纷争,雍正也十分苦恼。一边是主张雍正六年的政策,一边觉得已经过时不如弃之从新规划武力镇压。弘历与弘昼讨论了几个晚上,几乎彻夜未眠,茶饭不思。一日两餐甚至可以不管,只喝些水。纤袅越发担心起来,自己又不可能去朝堂上,每次去乐善堂都扑了空。她在乐善堂等待着,琐玥也与她有同样的忧心。

“二位王爷每日都在讨论朝堂上的事情,我让人送去膳食,一个时辰后去取,又原封不动地退回来。热了好几次,送了好几次,一口为动。”琐玥叹气,“只有到了深夜的时候,二位王爷才可能会喝一碗小米薏仁羹。”

“嫂子也多劝劝二位王爷,不然每次我都挂心。”纤袅道,“二位王爷共同处理朝政,那么专注,为汗阿玛解忧,想必汗阿玛也会欣慰吧。”

“弟妹的伤可好?”琐玥问。

“多谢嫂子挂念,倒也无大碍,只是站久了还是疼得厉害,有时候伤口没有处理好还在流脓,晚上才叫疼,非得吃一剂药方才好些。”纤袅道。

“那弟妹还得好些休息才是。”琐玥道,“咱妯娌间也该多多往来,不如弟妹这几日就与五弟先住在乐善堂,等苗疆事平息了再回去?”

“嫂子客气了,只是府里还有一对儿女需要照顾,我也不好带过来叨扰您。况且二位王爷政务繁忙,总不能带着孩子让他们分心不是?”纤袅笑笑。

方才说到孩子,就过来三个孩子。毕竟不知为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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