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来到民政局门口,锁好自行车,看看手表已经8点半了,就站在路边等。
看着这几个熟悉的大字,这货忍不住感慨——咱也是这儿的常客了,一辈子结了四次婚,整整来了七次。
没一会,远远就见娄晓娥骑车过来了,还穿着昨天那件蓝底白花的棉袄,棉裤棉鞋,胖乎乎的看着挺可爱的。
娄晓娥骑到近前,见这家伙居然还提前,看来是真迫不及待了,不由得恨恨地盯着他。
许大茂见娄晓娥眼睛有些红肿,容色憔悴,明显是昨天晚上哭过,心里登时一软。
这丫头挺虎的,在家里一向是强势的一方,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有流过眼泪。
有心安慰一下吧,又觉得两人好像根本不熟,不知道怎么开口。
前世娄晓娥是2030年去世的,刚好90岁,快20年的时间让这个曾经的爱人变得特别陌生。
要自己道歉更不可能,咱可是受害者,一过来迷迷瞪瞪就挨顿揍,谁受得了啊。
咱可是110岁的老人家,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尊老爱幼了。
娄晓娥昨天跑回家,父母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对。
追问之下,她也不敢扯谎,把实情都说了,只是隐瞒了丈夫放话要离婚的事。
两口子为什么打架全院皆知,随便就能打听到。
结果父母非但不安慰,反而责备她不该听信谣言,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手打人。
虽然自家实力雄厚,但如今毕竟是男权社会,还是在北方。
娘们动了手,有理也变得没理了,何况本来就没理。
身为妻子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反而相信外人,听信谗言,在哪儿都说不过去。
其实娄晓娥早上哭的大部分原因还是被父母给训的,还让她一大早就回四合院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两人谁都不愿意低头服软,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僵持住了。
旁边过往的行人都有点纳闷:这大冷天的,搁这儿晒脸呢。
只见娄晓娥微微昂着头,小圆脸绷得紧紧的,嘴唇用力抿着,那表情又倔强又可爱。
许大茂终究是男人,心理年龄也大,心中长叹一声,还是率先开了口:“那什么,吃早点了吗?”
娄晓娥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憋了这么久,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忍不住就想笑。
但随即反应过来,刚刚解冻的小脸又绷紧了,“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昨天还让何雨水跟着我干嘛?”
许大茂讪笑道:“我怕你想不开,跑去跳了护城河。”
“你...”娄晓娥气得够呛,下意识又要上前揪耳朵。
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许大茂忙绕到自行车后边。
娄晓娥绕着自行车追了两圈却追不上,怒道:“不是要离婚吗,赶紧着!”
许大茂嘴硬道:“走就走,昨儿不是说了嘛,谁不来谁是丫头生的。”
说着作势欲进民政局的大门。
娄晓娥眼中闪过狡黠之色,眉头一挑:“走什么走,你介绍信开了吗?”
许大茂一拍脑袋——这年头结婚、离婚都要介绍信,自己从21世纪过来不到一天,居然还真忘了这茬。
现在讲究的是个人服从集体,个人所在单位或者公社都有调解的职能与责任,不是你一拍脑袋想离就能离的。
只有夫妻感情确实已经破裂,无法挽回,经组织调解无效,才会开介绍信。
整个流程往往要持续半个月,最快也得一个星期。
上辈子和娄晓娥离婚的时候,正是非常时期,离婚是政治正确,李主任自然不会调解,直接让厂办开了离婚介绍信。
看来一时半会离不成了,这算是借坡下驴吗?
许大茂又是遗憾又是庆幸,心情一时复杂至极。
秦京茹才是陪了他一辈子的女人,两人分分合合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当时在病床上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那种悲伤的感觉让他刻骨铭心。
如今重活一世,自然得娶她,不然怎么着啊,都过了一辈子了,还想让她被别人男人压在下面?
想想就要发疯好吧!
娄晓娥一看丈夫这傻样儿就知道他根本没想好,完全是脑袋一热下的决定,忍不住洋洋得意。
想昨天自己做的事,没问清事情的青红皂白就上手打,还听信“谗言”,也确实有点过分了。
“大茂,我昨天也是有点冲动了,要不咱们先冷静一段时间,你要是觉着实在跟我过不下去了,咱们再离,成不成?”
许大茂一想也是,反正现在才是1月份,时间还比较充足。
先想办法让娄晓娥认清事情的发展方向,再谈以后也不迟。
香江才是适合娄家发展的地方。
“那行吧,不过你别去四合院了,就跟你们家住着,对外我就宣称咱俩已经离了。”
娄晓娥本以为自己服了软,相当于道了歉,这家伙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不由得又有点生气了。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啊,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说实话,许大茂对待娄晓娥的感情确实很复杂,上辈子恩怨纠葛,从夫妻到仇人。
可打打闹闹最终还是住到一个院子里,成了街坊,后来相处的还算和谐。
对她既有愧疚,也有憎恨,还有感激,又感觉很陌生,总之就是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
正因为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昨天挨打的时候才不忍心还手。
要依着上辈子,被打急眼了就直接反击了,把她嘴角都给打得青紫一片。
许大茂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不待见也谈不上,只是我觉着咱俩都得冷静一下。那就这么着吧,我得去上班了。”
娄晓娥一愣,没料到他居然说走就走,这家伙就这么不愿意跟本姑娘说话吗?
“许大茂,你就是个混蛋!”
“混蛋也是你们家的。”许大茂回应一句,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